第一百七十九章 張崇的來信(1 / 3)

半夜寄來的匿名信,是亡魂的禱告,是黑暗的掙紮,是信念的崩塌。

父親被送回來的時候沒有人通知,他的回來就像母親見到他一顆從手上滑落摔碎的盤子一樣突然。我當時就在廚房親眼看到了這一幕,父親看見母親的那一刻好像也沒雍露』出驚訝的表情,而是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兩口

“你怎麼回來了。”

母親到灶台旁邊拿起掃帚把地上碎掉的盤子掃到簸箕裏麵

“平平和你爸一起去把我找回來的。”

父親點零頭,然後從兜裏掏了包煙從裏麵抽了一支,剛要拿起打火機的時候又放下了

“給我弄點東西吃吧。”

母親沒有回答他,轉身洗了洗鍋子打了兩個蛋給父親炒了個蛋炒飯。此夜無話,母親幫父親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睡覺了。怎麼呢,父親看起來怪怪的,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沒有變的像很久以前一樣正常,但是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好像在那個工地上經曆些什麼。

父親對他出去這些隻字不提,太婆幾個電話打過去問舅爺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母親經過爺爺的介紹,去了一家遠方親戚開的紙袋廠裏上班,父親則再次去聯係了之前的工頭。那個時候,我還以為這個家終於到了可以過上安穩日子的一。

舅爺從工地上回來了,太婆立即騎著三輪車去了自己妹妹家裏找到了舅爺,舅爺沒有跟太婆多話。而是直接跑到了大院裏找到了父親,跟他聊了一會兒以後,我看見父親沮喪地回到廚房喝了口酒。不知道是不是我沒有聽清楚,他好像了句

“他怎麼也死了。”

那一晚,父親喝了很多酒,自從他回來以後也沒喝過這麼多酒。但好像他們聊及的事情並沒有影響父親太多,第二他還是照常上班,隻是回來以後就一個人躺在床上喝著黃酒,也不願意和任何人交流。

直到有一,一個郵差騎著摩托車來到大院的門口,大喊了一聲

“誰是徐民豐,出來拿你信。”

從我有記憶以來,大院從來沒有收到過任何一封信,從來沒櫻這突然起來的一封信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父親不在家,我就幫他先拿了然後放在了他床邊的抽屜裏麵。老師教導過,不可以隨便拆開別饒信,更何況是父親的信,我要是拆開了準被一頓胖揍,隻是看見信封上寫著一個“崇”字。

父親回來的時候我跟他到了他又一封信,他沒有太大反應隻是吃完了飯就到樓上拿起了信看了看。看完以後,不知怎麼的,他突然笑了起來,然後喝了半杯的黃酒。眼睛裏又多出了這些沒有的神『色』,好像整個人又恢複了原來的狀態。

這封信我從來沒有看過,隻是後來父親跟我講起這件事的時候提起過,這封信一直放在一個盒子裏麵。裏麵隻有他的幾張照片還有一封信,直到剛才我才想起來打開看看。這封信沒有按照老師教的格式寫,而是隨意。信封在多年前就已經被父親撕開了,上麵沾染了一些黃酒留下的印記,打開信封,紙上寫著徐民豐兄弟親啟。

“老徐兄弟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相信已經有人向你傳達了我的死訊。但你放心,我還好好的活著,甚至比以前過的要好。我跟你不一樣,我沒學過多少文化,也不知道該怎麼在信裏向你表達。我盡量寫,你盡量理解。

其實這次下墓真正的老板是你們那裏當地的一個有錢人,具體多有錢能夠在這麼多人眼皮子底下幹這事兒我也不知道了。我這麼多年都在外麵招搖撞騙的,剛開始倒些鬥,後來甚至去算命賣皮鞋。但是土話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所以他們找上了我希望我能幫他們下地,畢竟怎麼我也是張家人。

那個大個兒頭的工頭你應該還記得,他叫金子。其實他不是一般人,他的祖上還是幹我們這行的,隻不過名聲沒有我們張家那麼大。而且我跟他認識也已經有十多年了,他也跟我一樣學了一身的本事但壓根沒下過幾個墓,跟著黑老大在外麵混了幾年還蹲了局子。要不是我勸了他,他才不會答應那幫人來幹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