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趙東陸可能我殺不了柳溯，但這不代表我會幫他密謀下。事實上，在趙東陸給柳溯一刀後，我給了趙東陸一劍。”
見向淩雲並沒有多少驚訝的表現，藍麟猜他對趙東陸謀反一事早已知曉，隻是一直沒有下手而已。
“柳溯有留下什麼話嗎？”果然，向淩雲關心的是柳溯而不是趙東陸。這點來看，趙東陸的謀反不足為慮。藍麟覺得自己有點蠢。
“如果你能原諒殿下，我死而無憾。”這是柳溯的遺言，但藍麟並不想告訴向淩雲，原諒這兩個字，已經沒有意義了。“櫻”
向淩雲挑下眉，示意藍麟繼續。
“……我沒給他完的機會。”藍麟著謊，有點像是愧疚地把頭轉向一邊來躲避向淩雲責問的目光。
“柳溯的死是我的責任。麟，”向淩雲眼中是自責而不是責備，聞聲藍麟轉回頭看，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以後有什麼忍不聊直接告訴我，我不會為難你。”
藍麟猶豫著，在向淩雲的注視下從嗓子眼哼一聲，“嗯。”
“對於趙東陸謀反的事，你能回來相告讓我慚愧萬分，不過不必過於擔心，這件事也不是一兩了，我自有分寸。”
“那就好。”藍麟仍然有幾分失落，更加覺得自己愚蠢。
“但是話回來，趙凡淑竟然也參與其中，這之前我竟然沒有察覺。既然你殺了趙東陸，那這件事再拖下去也釣不上什麼大魚，弄不好還會讓咬鉤的魚逃掉。麟，趙凡淑那邊交給你盯著，可以嗎？”
“樂意效勞。”藍麟爽快應下，他就是想找點事做。
能一笑泯恩仇是向淩雲最願意看到的，就算隻是表麵也好。藍麟的瞳孔已經看不出純真，濃濃血色加上他那張臉，除了魅惑就隻剩深邃。
但願一切會慢慢變好。
“……趙士林知不知道？”這件事藍麟覺得有必要確認一下。如他所料，向淩雲搖著頭給了否定回答。“士林對權術沒興趣，又與我交情深厚，趙東陸並沒有向他透漏分毫。”
“但無論知不知情，一旦動手，他都會陷入兩難的境地。”
“兩難？”向淩雲又開始搖頭，“不，我不打算給他選擇的餘地。”
藍麟首先想到的是向淩雲也要趙士林的命，這讓他一度驚慌，但轉念一想，真是這樣向淩雲不可能對他如此坦率。那向淩雲是什麼意思？
“士林了解我，就算我做完所有的事再告訴他，也沒什麼奇怪的，趙士狄一定要死，而這件事不需要士林做什麼決定。”
“就算了解，他也會恨你。”藍麟似乎已經懂得事情結束後趙士林的心情。
“恨我的人，不止他一個不是嗎？”向淩雲衝藍麟笑，故意的無所謂，隱藏著失落和無可奈何——藍麟看得出來。
生在皇家，身不由己嗎？
“需要的話，我可以出手。”藍麟突然覺得自己之前對柳溯下手是個極大的錯誤。不，向淩雲不值得他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多謝。”向淩雲閉上雙眼，很明顯在送客。藍麟沒有逗留的心思，起身離開。“很抱歉，我還是毀了你。”向淩雲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藍麟腳步頓一下，邁出門去。
柳鍾出現在身側，向淩雲有所察覺的睜開眼盯著沒有人影的門口。“我過，無形的鎖鏈是最好的鎖鏈。”
“但願殿下不會自縛手腳。”向淩雲話的微妙改變柳鍾察覺的一清二楚。
向淩雲輕蔑一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