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坐下，頓時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這下，恒嶽真人就不做介紹了，姬凝霜是誰，相比這裏沒有人比葉辰更清楚。
不過，他想知道的是，葉辰到底要怎樣對待自己這個前女友。
不止是他，在場所有人，包括炎黃恒嶽的強者，還有那些還被封禁的強者們，心裏也都是這麼想的。
姬凝霜雖然是前女友，但如今她的身份可不是一般的敏感，正陽宗的聖女、正陽宗第九分殿的殿主，這兩個身份隨便拎出一個，都足以他下殺手。
“本尊呢？”萬眾矚目之下，葉辰開口了，一邊自斟自酌，一邊很隨意的問了一句，這句話讓四方強者頓時一陣驚異，再次把目光放在了姬凝霜的身上，葉辰的話語很明顯，那就是這裏的姬凝霜並不是本尊。
“你的確不再是一年前的葉辰。”姬凝霜輕唇微啟，但語氣卻不似那般冷漠，美眸中還有自嘲和複雜之色，最重要的是她不敢去直視葉辰的眼睛。
“你也的確不再是一年前的姬凝霜。”葉辰平靜的看著姬凝霜，話語平平淡淡，說不上冷漠，也說不上熱籠，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對麵的女子，好似就是他人生中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一般。
“若來的是本尊，你會殺我嗎？”姬凝霜咬了咬貝齒，第一次抬眸直視著葉辰的眼睛。
“殺不殺你我不知道，不過再綁你一次那是絕對的。”葉辰說著，還不忘從酒桌上拿了一顆靈果塞進了嘴裏，形態有些像二痞子。
此話一出，姬凝霜的表情變得格外的奇怪。
雖然是道身，但卻和本尊的記憶相通，昔日葉辰綁了她向正陽宗所要贖金，在大楚鬧得是沸沸揚揚的，如今再聽到這話，感覺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相比她而言，那些四方強者，表情也很奇怪，對於葉辰這個賤人，他們還是很篤定他啥事兒都幹的出來的。
“你曉不曉得，過不了多久，我們會在戰場相遇。”一杯烈酒下肚，葉辰再次開口，語氣雲淡風輕的。
“所以，來的若是本尊，你一定會殺我。”姬凝霜笑的有些悲切，“那日在古城小園，我就很清楚的感受到了你的殺機，你我立場不同，就注定了是戰場上的死敵。”
“那就回去告訴成昆，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你們鬥不過正陽宗的。”姬凝霜在這句話，是用傳音傳給葉辰的，好似不想讓四方強者聽到。
“鬥不鬥得過，那要鬥過才知道。”葉辰很悠閑的轉動著酒杯，眸中還有一道精光一閃而過。
“你當真要為一己私怨發動戰爭嗎？”姬凝霜深吸了一口氣，目不斜視的看著葉辰，“戰爭一旦爆發，會有很多人為之身死。”
“聽你這話的意思，不讓我報仇了唄！”葉辰饒有興趣的看著姬凝霜。
“冤有頭債有主，我隻希望你不要牽扯無辜。”姬凝霜抿了抿嘴唇，“我知道你恨正陽，但正陽也不全是成昆之輩，他們沒有罪。”
“你也是經曆過戰爭的人，就這點覺悟嗎？”看著姬凝霜，葉辰笑的更加玩味。
“正因為我經曆過戰爭，才真正明白它的殘酷，我厭惡那種血淋淋的畫麵，憎惡這充滿血腥的天地，我隻希望天下太平，各方相安無事。”姬凝霜說的平靜，語氣中還帶著憧憬般的希冀。
“都做了一殿的殿主，你不覺得你是在自欺欺人嗎？”葉辰笑看姬凝霜，“我是該說你胸大無腦，還是該說你頭發長見識短，不敗傳說玄靈之體，如此高傲的一脈，什麼時候也學會了對這混亂世道委曲求全。”
“我....。”姬凝霜玉口輕啟，但卻不知該怎麼反駁。
“你已不再是當年的姬凝霜，站在了如今的高度、擁有了如今的地位，就注定你不能再像當年那般不諳世事，你所向往的美好、你所憧憬的天下太平，需要的不止是幻想，還有血與骨鋪築的漫漫征途。”葉辰說的平平淡淡，可以說是無喜無憂。
頓時，姬凝霜默然了，垂下了眸子，像是一尊冰雕一般坐在那裏一動一動。
“我不得不承認，有時候你還如當年那般傻。”葉辰笑著搖了搖頭。
聽到當年二字，姬凝霜嬌軀微微顫動了一下，臉上帶著緬懷、自嘲和複雜，美眸中還有一絲絲水霧在彌漫，讓她的視線變得有些朦朧。
這才一年的時間，卻是給她了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對麵的那個青年，一次一次刷新她震驚的底線，卻又一次次的刻在她心裏，他們如今的成就、如今的立場、如今的地位，已然注定了他們再也回不去當年。
“走吧！下次見麵，就是生死。”這邊，葉辰已經起身，緩緩走向了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