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寂無邊的空間黑洞之中,葉辰如一道曠世驚芒,直奔一方飛去。
期間,空間黑洞不止一處有暴動。
那是極其混亂之地,饒是他的戰力,都不敢輕易涉足。
所以,他一路都在繞行,繞過了死亡之地,再次回歸原來的軌跡,他的目標,無比的明確,那便是北震蒼原之上的擎天魔柱。
擒賊擒王的道理,他從來都懂得,而且一路走來,也不止一次的成功。
隻是,這一次他心裏沒底,他不知自己能不能成功,但無論如何,他都要試一下,毀了擎天魔柱,萬事皆休,大楚也不比在遭受浩劫。
“此刻,列代諸王應該參戰了。”飛行中,葉辰喃喃一聲,好似早有預料。
收了思緒,他豁然轉變方向,繞開了前方紛亂的碎石。
那碎石很是奇異,每一顆都縈繞著強大的殺氣,每一縷殺氣都無比沉重,並非他可以抵抗。
砰!轟!
葉辰努力前行之時,昏暗的大楚天地之間,依舊戰的崩天裂地。
列代諸王參戰,的確給了大楚天庭不少助力,可天魔大軍源源不斷,旗鼓相當的戰局,很快便傾向了天魔一方,大楚再次潰敗,一退再退,直至退到北楚中通大地才漸漸穩住了陣腳。
又是一片延綿的大山,大楚修士退進來,多數人已經踉踉蹌蹌的癱倒在了地上,倚在了岩壁之上,滿眼的淚光,這一戰傷亡慘重,他們多是親眼看著至親戰死,也隻有如今停歇下來,才有那麼一點時間去感慨。
布陣!
天庭九大分殿殿主再次大喝,因為天魔大軍隨時可能追上來。
太多人都抹幹了淚水,拖著疲憊的身體,排兵布陣。
這一次,九皇後裔、列代諸王也加入了進來,虛天殺陣布列虛天、護山結界凝聚出來,時刻準備接下來無修士的慘烈大戰。
“但望他能成功。”山巔之上,太虛古龍目不斜視的看著北震蒼原方向。
他受創了,嘴角不斷有鮮血溢出,神色蒼白,通體縈繞的龍氣都潰散了不少。
如他這般,紫萱、歐陽王和刀皇太也好不到哪裏去,論巔峰強者的數量,他們徹底被壓製,基本都是一挑十,現在還站在這裏的人,皆是從血泊裏殺出來的。
“從未感覺你如現在這般親切。”另一座山巔之上,千殤月輕語一聲,看向了身側的幽冥閻羅王,他依如傀儡、依如行首走肉,從未開口說過話。
幽冥閻羅王無動於衷,木訥的雙眸,隻是盯著對麵虛天。
他不說話,不代表他不感慨,昔年他與月皇整天下,慘敗而歸,月皇歸寂了悠悠幾萬載了,他卻還在紅塵晃蕩,也不會想到會與昔日大敵的女兒並肩作戰。
“父皇見之,一定高興。”巍峨的山巔,蒼老的諦梵,看著縹緲虛天,露出了滄桑的笑容。
“別跟我提他。”鬼王冷冷一聲。
“多少個滄海桑田了,該忘就忘了吧!”歐陽王笑了笑,“昔年與天葬並肩而戰,今夕與你並肩而戰,我該是感到無比的榮幸才對,相同的是,無論是昔年還是今朝,我們守護的皆是這片土地。”
鬼王默然,神色朦朧,似是憶起了昔年崢嶸歲月,蟄伏了這麼久,卻是與昔日的大敵站在了一起。
“何必板著臉,請你喝酒,我替父皇敬你。”另一座山峰之上,龍騰笑的暢快,將一個酒壺遞給了一側的巫咒王,“你與我父皇乃蓋世之敵,從未一起喝過酒吧!”
“龍戰天從不喝酒。”巫咒王淡淡一聲,卻還是接過了龍騰遞過的酒壺,若是這世間最了解太王的人,還是他巫咒王,這便是大敵間的惺惺相惜。
“來,灑酒祭英雄。”不遠處山巔,大楚皇玄將一壺濁酒灑在了地上,“今生未能與蓋世的神王並肩而戰,該是一件憾事。”
身側,那是一個渾身蒙在黑衣之下的人,看不清其容貌,直至他氣息極其隱晦,絲毫不弱大楚皇玄,他乃如今殺手神朝的聖主、
神王和聖子死後,殺手神朝一度分崩離析,是他用大手段將神朝再次彙聚在一起,今日也是他帶領神朝大軍前來,與昔日大敵並肩而戰。
“若論輩分,我該叫你叔父才對。”山峰之巔,南冥玉漱輕語一笑,看向了身側的噬魂王。
“待打退了天魔,你我依舊是敵。”噬魂王冷冷一聲。
“但願我們還有命在。”南冥玉漱嫣然一笑,並未有對死亡的恐懼,昔日的玄皇的大敵都與之並肩作戰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炎煌,你欠我一個人情。”依舊是山峰之巔,魔王靜靜看著縹緲虛無,神色緬懷,“沒能與你並肩作戰,與汝後輩攜手對敵,也算了了一樁心願。”
“大楚玄宗。”另一座山巔之上,血王靜靜看著三宗之人,卻是笑的滄桑,玄辰的後輩,皆是驚豔之輩,可惜那蓋世的皇已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