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動身,邊窺看邊推算,去追饕餮準帝。
因饕餮的遁走,再無大戰的波動,五尊洪荒族準帝,並不甘心,各自對望一眼,便朝著一方找尋而去,饕餮已是半死之身,可不能便宜了他,保不齊,真能尋到,那可是不滅仙金哪!
身後,殘破的星空,終是陷入寧靜。
不知過了多久,才有人前來查看,多是人修。
“戰爭嗎?這般慘烈。”
“洪荒氣濃厚,參戰的,必有洪荒大族,難不成,又大造殺戮?”
“萬域注定不平靜了。”
人修你一言我一語,說著自家的猜測,皆憂心忡忡,總覺有不祥的事發生,來回轉了幾圈兒,並未尋到人影,便各自離去。
這是一顆死寂的星辰,寸草不生。
一片深山中,有一道黑衣人影,盤膝在古老祭壇上,如老僧禪坐,寶相莊嚴,仔細一瞅,可不正是饕餮準帝嗎?更準確的說,乃饕餮準帝的分身,逆向召喚饕餮準帝本尊的,正是他。
隨空間扭曲,饕餮本尊顯化。
許是傷的太重,饕餮準帝一步沒站穩,險些栽倒在地,強如他,也被打的千瘡百孔,通體劍痕無數,每一道血壑,都縈繞幽光,化解著他的精氣,使得傷口,非但不愈合,反而還向外擴張,最嚇人的乃後背,脊骨被扯出,不覺讓人心驚肉跳。
不過,受的這些傷,皆是值得的。
一場大惡戰,不滅的仙金,落在了他手中,他才是最後的贏家。
“跟本王鬥,笑話。”饕餮冷笑,猙獰可怖。
說著,他取了仙金,懸在掌心,金燦燦的仙金,在夜裏極為耀眼,其上殘留的道蘊,玄奧無比,這等神料,才是真的逆天。
收了仙金,饕餮才盤膝坐下。
而後,便見四杆陣旗,自他體內飛出,插在了四方,聚成結界。
他倒是謹慎,半死的準帝,也怕偷襲。
夜,逐漸深了,無生靈的星辰,的確死寂,無絲毫聲響。
療傷的饕餮,微閉了雙眸,吞了不少丹藥,愈合著身軀,抹滅著體內殺氣,貪吃的一脈,本源頗具掠奪性,吞噬著天地本源。
一陣微風拂來,葉辰到了。
他還是那般偷偷摸摸,以周天掩氣息,小心翼翼。
“饕餮,你倒不傻,還知布結界。”葉辰雙目微眯,掃看結界,目光最後落在陣旗上,那是結界的陣腳,維持法陣的根本。
一番窺看,他尋出了破綻。
此結界雖玄奧,可在他眼中,不足為懼,他怕的是,破陣時驚醒饕餮,那樣,免不了一場惡戰,半死的準帝,也甚為棘手。
無奈,他化出了聖戰法身。
“老大,你是讓我打頭陣吧!”法身搖頭晃腦道。
“知道就好。”
“得嘞!”法身融了大聖兵,一步踏出了空間,殺入了結界中。
“誰?”饕餮開眸,豁然起身。
“你爺爺。”法身大罵,直攻饕餮。
“小小聖王,找死。”饕餮準帝冷笑,自看得出,對方乃聖王境,之所以能破開結界,皆因體內融有大聖兵,加持了戰力。
說話間,法身已殺至,一劍風神,直攻饕餮。
饕餮滿目輕蔑,隻微微抬手,不偏不倚的夾住了劍尖,手指施力,震斷了殺劍,連聖戰法身,也一並震得蹬蹬後退,雖受重傷,他卻毫無壓力,一尊準帝的威嚴,不是誰都能冒犯了。
“準帝就是準帝,真尿性。”法身大口噴血。
“憑你,也敢攻吾?”饕餮冷哼,身如鬼魅,再現身,已是法身身前,一指神芒,點向法身眉心,針對的,乃法陣的元神。
然,未等他擊中法身,便見一赤色殺劍,驀然顯化,自空間刺出,快如幽芒,迅如閃電,最主要的是,其殺機,冰冷徹骨。
饕餮色變,瞳孔緊縮,竟都不知,有人藏在虛無空間裏,而他這尊準帝,竟毫無察覺,他隻知,這一劍,針對的是他的元神,乃絕殺一劍,都還未刺中他,便覺元神劇痛,直欲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