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溫馨,葉辰終是未去打攪,在靜默中,出了楊家府邸,想看兒媳,也不急於這一兩天。
走入大街,眼前的場景,滿目瘡痍,滿街能聽聞的,皆是痛叫聲,因一個天煞孤星出生,惹了不少災難,使得誅仙鎮,如遭了一場戰火,慶幸的是,傷著雖不少,卻並無死亡者。
葉辰沒閑著,走一路救一路,將傷殘者送回家中,以內力療傷,碰上貧苦人家,還會留一些錢銀。
畢竟,這場所謂的天災,是他未來的兒媳造成的,他這未來的公公,得替小娃娃,彌補一些過失。
“我娘了個乖乖,這咋地了。”葉辰正救人時,楊玄他們來了,一路左瞅右看,不知發生了何事,遊曆了一圈兒再歸來,誅仙鎮的慘狀,著實觸目驚心,要說沒有遭戰火,都沒人信,再說鎮外,那叫一個貧瘠,不見花草樹木,亦不見潺潺溪流,土地也龜裂,如遇到了大旱,他們走時,可不這樣。
“別看了,救人。”葉辰沒好氣道。
三人未多廢話,當即挽了衣袖,將倒地的傷者扶起,用藥的用藥,輸內力的輸內力,能救一個是一個。
“我說老頭兒,到底啥情況。”上官玖背著一個蒼暮的老人,正往家中送,詢問聲中,滿是疑惑。
“是天災啊!”老人歎息道。
“這回答,沒毛病。”上官玖幹咳,腿腳很麻利,給人送回家中,轉身又上了大街。
四人有夠忙碌,隻因傷者太多,有不少人,還被壓在坍塌的房梁下,人雖沒死,卻被砸成了殘廢。
“這殺千刀的天災,夠狠哪!”楊玄忍不住罵道。
葉辰聞之,上前就是一巴掌,你丫的,罵誰呢?
楊玄被打的一臉懵逼,都不知葉辰為嘛打他,罵一句都不行?
“那是啥。”他倆逗樂時,上官玖驚異了一聲。
聞言,一側的楊玄和淩風,皆揚起了頭。
入眼,便見漫天光雨,淩空而下,因夜色已昏暗,那些光雨,顯得格外醒目,絢麗無比,看的三人,神色都有些恍惚了。
不止他仨再看,誅仙鎮的百姓,也是揚著頭,看的嘴巴微張,這是怎麼了,白日有天災,夜晚又來光雨。
葉辰瞟了一眼,便收了眸,知道那是啥,也知道是誰降下的光雨,那是修士的神通,凡人做不來,除了邪魔,還會有誰。
說話間,光雨已降下,籠暮了誅仙鎮,一滴滴光雨,竟有奇異的神力,但凡受傷的人沾染,傷勢便複原,看的誅仙鎮人發愣,也看得楊玄三人怔然,他們親眼見證了這一切,不說其他,就說那個被壓在房梁下的人,沾了光雨,斷裂的骨骼和雙腿,竟瞬間接續。
三人怔了一秒,紛紛揉眼,再去望看,並非虛幻。
“這光雨,也太神奇了。”楊玄舔了舔嘴唇,也伸手去接,保不齊,還能賺一場造化,可尷尬的是,光雨竟穿越了他的手掌,漠然消散在了天地間,也隻傷者,才能真正觸及到。
楊玄就尿性,當即揮動匕首,在自己手臂上,劃了那麼一刀,鮮血淌流而下。
別說,因他的自殘,也成了傷者,一滴光雨落下,融入他體內,傷痕瞬間複原,看的他都驚呆了,這比金瘡藥還好使啊!
“你也是人才。”上官玖和淩風皆唏噓,不知為啥,都想給這貨來一刀,完事兒再捅一劍,反正有光雨來救,留口氣兒就行。
“這便是修士的手段。”葉辰笑道。
一句話,三人皆側目,看了葉辰,又集體望向蒼空,卻望不見人,僅漫天光雨傾落,拯救世人。
奇異,太奇異了。
這一瞬,三人對修界的認知,又多了一分,果如葉辰所說,各個神通廣大,他們一介凡人,自是比不了。
“好了,我的傷全好了。”
因邪魔光雨救世,誅仙鎮的百姓,皆被治愈,驚喜歡呼聲,響滿各家各戶,太多人都走出房門,望看縹緲,而後跪伏在地,拜謝上蒼,給了他們一場災難,也賜了他們一場福氣。
“感謝上蒼,讓我妻兒母子平安。”同樣跪拜的,還有楊閣老,感激涕零,將俠嵐順利生產,歸功於上蒼的恩澤。
葉辰笑看蒼空,好似能隔著縹緲,望見邪魔。
一代洪荒大神,總算幹了件正常事,她之心底,也是悲憫眾生的,邪魅的她,儼然已成一尊女菩薩,灑下的每一片光雨,都福澤生靈。
“那便是真正的仙嗎?”鎮東三十裏外,陰月皇妃靜立在一座山峰,怔怔的望著天宵,似也能望見邪魔,她才是真的風華絕代,如九霄的仙母,聖潔無暇。
淩天的仙雨,同樣降在誅仙鎮外,幹涸的溪流,又有潺潺聲,龜裂的大地,也回複常態,枯滅的花草樹木,亦再次生根發芽。
天地,又重活了生機。
這一切,陰月皇妃皆看在眼裏,對修士的手段,頗是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