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的天,還是那般昏暗。
天之下,多是打盹兒的人,乃列代至尊,坐守在陣腳,百無聊賴。
也有空閑者,被其他至尊替換,滿天地的溜達,便如玄帝與黃泉天帝。
女帝走了,倆貨又到太古峰巔,知道葉辰在沉睡中,都向湊過去,收拾聖體一番。
奈何,有荒帝級結界阻隔,誰都過不去,倆人隻能遠遠望著。
“蒼生何罪。”
葉辰雖沉眠,卻話語不斷,如此四字,已不知夢囈了多少回。
“他嘀咕啥呢?”
玄帝揣著手,豎起了耳朵,能瞧見葉辰嘴唇動彈,卻聽不見說啥,還是因這結界,阻隔了窺聽。
“該是做了噩夢。”
黃泉天帝開口,捋了胡須,說的頗篤定,瞧葉辰緊皺的眉頭,瞧他那蒼白的臉色,便知不是啥美夢。
“賤人,倆賤人。”
“有種放了俺們,單挑。”
“別等老大醒了。”
大罵聲頻頻不斷,傳自玄帝與黃泉天帝的腳下。
待去看,才知是混沌大鼎,除了這貨,還有混沌火與混沌雷,咋咋呼呼的,嗓門兒頗響亮。
葉辰沉睡,它仨遭了大殃,先被女帝高高掛起,又被神尊一尊爆錘。
其後幾日,也沒少挨帝揍,便如玄帝與黃泉天帝,每次跑來,都會將它仨錘一頓。
而這次最過分,打過之後,被兩帝踩在了腳下,力道頗夠分量。
法器也有靈智,也特麼知道疼,哢嚓聲時而傳來,疼的鬼哭狼嚎。
黃泉天帝無視。
玄帝也視若無睹。
誰讓你的主人,是葉辰嘞!搶了俺們的寶貝,活該你們仨挨揍,若非他倆無法煉化混沌鼎,不然,早特麼拎走打碎了。
罵聲中,葉辰開了眸。
足有三五瞬,才見他坐起,某種的迷茫色,被清明漸漸淹沒。
“一字宇宙?”
他的輕喃,也隻他聽得見,憶起了先前事,一陣女子香便讓他莫名的沉睡,必是女帝施法。
待內視體魄,能覺察天字,無需去問,便是女帝融入他體內的。
之前,對遁甲來曆的猜測,得以證實了,的確是宇宙煉化而來,融了天字,才被扯到宇宙的意境。
所以說,他先前所看,便是那個宇宙的毀滅史,真血淋淋的。
“是誰。”
葉辰緊皺眉,宇宙都被毀滅了,卻到了...都未瞧見是誰出的手。
他心有駭然,親眼見證了一切,才知那人可怕,一掌便滅了宇宙,煉化成了一個“道”字,僅此神通,便甩了女帝十萬八七裏。
“是誰。”
他又問,無人能給出答案,或許是造物主,或許是真正的主宰,淩駕在天道之上。
他想到了小娃,必定是那人放逐的,一個“刑”字,不知禁了它多少歲月。
“從未聽眾帝說過。”
葉辰眸光深邃。
那麼多至尊融天字,若也進了宇宙意境,不可能不跟女帝說,卻無一人提起。
答案很明確,那便是入宇宙意境的,也隻他一人,其他帝無這等遭遇。
“有根與無根的區別?”
葉辰暫且這般認為。
他是有根的,融了那天字,便被扯入宇宙意境,至於無根的至尊,啥都未瞧見,若瞧見了,可不會那般安生,早特麼炸鍋了。
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連宇宙成遁甲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又因何憎惡蒼生,生生將一個宇宙,煉成了一顆字,若也瞄上他們這個宇宙,多半也是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