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妄浩瀚,黑暗無邊。
那片不大的小宇宙,便如一顆明珠,鑲嵌在虛無中。
依舊未見葉辰。
化腐朽為神奇,他埋了自己,融身宇宙,也成了宇宙。
不知哪年,蒼緲多了兩點米粒之光。
莫看它們小,卻恍似有生命,伴著歲月,在一點一滴的集聚。
足百年。
它們仿佛長大成人,自當年的米粒之光,演化成一輪太陽和一輪月亮,耀眼的陽光,皎潔的月光,普照著世間,璀璨中映著夢幻。
而後,便是星辰。
浩瀚的夜空,星星點綴,每一顆,都閃爍著永恒之光。
自此日,小宇宙有了日夜。
晝夜更替,日月輪回,時間法則刻出,成冥冥中的一抹。
歲月,還是那般漫長。
至天地大變,至新一日到來,更多嫩芽生出,連一顆顆幹枯的樹杈,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了枝葉,一眼望去,盡顯生機勃勃。
是春天來了,萬物複蘇。
時光不老,乾坤在變,酷夏排著隊,登上了新曆史的舞台。
豔陽高照,大地都被燒的龜裂。
三月轉瞬即逝,微風才多清爽,漫天略也飄飛,是秋的蕭瑟。
花葉枯敗,冬季的白衣,比想象中更出塵。
春的盎然,夏的酷暑,秋的蕭瑟,冬的死寂,各有各的風采。
寧靜的夜,蒼緲見烏雲,且雷電撕裂。
下雨了,瓢潑大雨,伴著呼嘯狂風,傾灑天地。
這場雨,一下便是百年。
雨水彙同生命之源,於溝壑聚流,於河道成江,縱橫在蒼茫大地。
風雨雷電,皆有了。
然,乾坤在涅槃,規則在蛻變,整個宇宙都在演化著永恒。
晨曦之光,溫煦祥和。
立於山巔,眺望四海八荒,乃一副美妙的景象,山嶽林立,草木濃鬱,有雄江奔湧,有小溪潺潺,每一處都生機盎然,都染著永恒,掩在繚繞雲霧下,氤氳也朦朧,真就成了一片人間的仙境。
仔細凝看,萬物都映出了葉辰的影子。
也對,腐朽化神奇,永恒的種子,終是演出了萬物大界,每一物都可稱之為葉辰,他是永恒,亦是萬物,是這小宇宙的造物神。
他依舊未現身。
蛻變未完成,身融宇宙,神奇正邁向最後一步。
又到冬季,大雪飄飛。
枯冷的天地,被蒙了一層雪白的外衣,不染絲毫汙濁。
太古洪荒,已不知過了幾日。
眾帝皆盤膝,縱坐守陣腳,也不忘悟道,不靠譜如玄帝、鬼帝與冥帝他們,也都安分不少,雖非準荒帝,但也得尋求突破,聖體強一分,天道便弱一分,蒼生也一樣,他們強了,便是天道弱了。
曾有一瞬,眾帝齊開眸,集體望向太古盡頭。
女帝歸來了,渾身是血,走上盡頭時,一步沒怎麼站穩,險些栽倒,她是疲憊的,可疲憊中卻有笑,看樣子,已複活了不少至尊。
萬眾矚目下,她輕拂了衣袖,頗多人影顯化。
那一瞬,包括神尊在內,都下意識起了身,怔怔的望著那方,曾經都是古天庭的至尊,有準荒巔峰,也有大帝初階,有昔日的故友,也有萬古前的恩師,一個比一個強,輩分一個比一個嚇人。
“一個紀元了。”
太多至尊老淚縱橫,萬古前共戰天,一眨眼,已是歲月一輪回。
無敘舊的時間。
女帝以永恒強撐,祭出了一顆顆開了光的遁甲天字,每一顆天字融一個至尊,她負責至尊與天字融合,如此,才算真的複活成根。
“好一個未知,好一個天字。”
自在天輕喃,開光遁甲、複活至尊、天字成根,此過程,她都是見證者,見證了何為神奇,如這等事,在他們宇宙不可能發生的。
所謂天外天,她已先看了一角。
正因如此,她才對永恒仙域更憧憬,天字、未知和小娃都這般詭異,更莫說真的永恒仙域了,倘有一日,若永恒之門大開,她會義無反顧的跨進去,縱飛蛾撲火,無怨無悔,隻願看那永恒一眼。
噗!
她心神恍惚時,女帝噴了血,在未知被打的太慘,險些葬身,受了很重的傷,金玉其外敗絮其內,如今強行融天字,又傷了根基。
哎!
自在天一聲歎息,走出了女帝小世界,接過了一些天字,隨手揮灑,躺在半空而又沉睡的至尊們,一人融一個,已自身的道去煉。
很顯然,她在幫忙。
做過天道的人,對時間,該是無欲無求,也無怒無恨了。
“謝謝。”
女帝疲憊一笑,一步後退,無力的坐在了岩石上。
“待天道複蘇,爾等毫無勝算。”
自在天淡道,神位雖跌落了,可眼界還在,待了這麼久,對此宇宙的乾坤,多少已了解,一個至高神都沒,真要開戰,諸天必敗。
“蒼生氣運,浩然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