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去的狠話被無視,他對靳薄言這個人更是恨之入骨。
靳於南恨恨轉身,緊握的拳頭青筋畢露。
今天大會的插曲讓薑允諾進一步了解了靳於南這個人的無恥。
同樣是靳家人,靳薄言和他簡直天差地別。
一個立於雲端,總是高高在上;一個卻無恥至極,為達目的從來都不擇手段。
想到剛剛在會議室,靳於南那副一定要拖著自己下水的模樣,薑允諾都不由得一陣後怕。
她剛才還不明白為什麼周芷凝那麼憤恨的看著自己,現在卻好像一瞬間頓悟了。
如果靳於南在那個時候沒有提及自己,那……靳薄言可能真的就會直接在會議上處理了這件事。
靳於南就算再怎麼狡辯,證據確鑿,他都絕沒有翻身的可能。
那一晚的談話後,薑允諾其實一度都覺得靳薄言是個冷情冷血的人,今天的他……卻又好像擁有另外一麵。
不管他這樣做是不是為了她,但終究在這件事情的處理方式上,靳薄言還是保全了薑氏的麵子。
他或許,並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樣,薄情冷血呢?
可是薑允諾來不及多想,因為今天的周芷凝和往常一樣,又給了她一大堆工作,她忙碌到證明自己清白的時間都沒有。
好在所有工作在下班前終於完成了。
薑允諾隨手將文件發到周芷凝的郵箱裏,這才收拾東西回家。
起身的刹那,薑允諾疼的嘶了一聲,不得已又重新坐下。環顧一圈,周圍早就已經沒了人影。
大家都下班了。
薑允諾歎了口氣,小心翼翼的脫下鞋查看傷口。
傷口再度破裂,有膿水流出。她抽了幾張紙隨意擦了擦便重新穿好鞋,拖著受傷的腳緩慢離開。
然而腳上疼的實在厲害,就辦公室到電梯的距離,薑允諾都停了好幾次。
距離下班已經過去半個小時,靳薄言並沒有聯係過她。
電梯裏,薑允諾盯著手機看了好半天,直到電梯再度往上,她才回過神來。
她剛才忘了下去。可是現在已經來不及。
可天下就有這麼湊巧的事,在上麵等電梯的正是靳於南。
原本暴躁的他,在看到薑允諾的時候竟然安靜了下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薑允諾一顫,立馬跳下電梯。和靳於南這種人一起下去,她怕晚上會做噩夢!
“薑允諾,你跑那麼快幹嘛?”靳於南按著電梯門,冷嗤道,“難道我會吃了你不成?”
說完,他挑眉,眼神裏絲毫不掩對她的垂涎。
“哦?”薑允諾扒了扒頭發,“我隻是怕人渣汙染了電梯裏的空氣。”
薑允諾的一句話,讓靳於南又暴躁了起來。電梯門合上,他“啪”的一聲砸下去,響聲在密閉的空間裏格外清脆。
因為遇見靳於南,薑允諾回家的時間更晚了。
等她慢悠悠到家時,脫下鞋才發現腳後跟的傷口越發嚴重。
薑允諾暗罵一聲,光著腳便往裏麵走。她在茶幾下並沒有看見醫療箱,想是那天靳薄言用完以後隨手不知道放到了哪裏,又不好開口找他問。
今天在公司也是這樣,她眼睜睜看著靳於南把髒水往自己身上潑,卻說不出反駁的話,硬生生錯過了扳倒靳於南的機會。
一想到自己這麼慫,薑允諾就覺得難受。
她光著腳回了房間,躺上床的那一刻仍舊在自我懷疑。
手機就放在床頭,沒有響聲。時間那隻蝸牛走的很慢很慢,慢到讓薑允諾有種已經過了一個世紀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