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白微微曾經做過的那些事,薑允諾就沒有辦法冷靜下來去悲天憫人。
陳冰一頓,身體下意識的前傾了些,好像是有點著急。
“薑小姐,她的病情是真的挺嚴重的,現在並不適合回美國那邊治療。她本人也很不喜歡美國那邊的醫療環境,你能不能……”
“抱歉,我不能。”
薑允諾的聲音難得很冷,直接打斷了陳冰的話。
不是她這個人沒有耐心,隻是在麵對這樣的話題時,她是真的不想再做無畏的犧牲。
“陳醫生,我很感謝你數次給我看診,也知道你是靳薄言很好的朋友。”
“但是很抱歉,我不是聖人,對於白微微,我實在沒有辦法去同理心體會她的感受。”
“靳薄言說了讓她回美國去接受治療,我個人覺得這樣挺好的。畢竟……美國那邊對於心理學的研究很有深度,我覺得白小姐應該會慢慢習慣的。”
薑允諾一口氣說完,將手中的那杯牛奶鏗鏘一聲放在了麵前的玻璃桌上。
她表達清楚了自己的意思,接下來就看陳冰要怎麼想了。
不過是因為他是靳薄言承認過的朋友,薑允諾才願意繼續坐在這裏跟他聊下去。
說真的,白微微對她做出那樣的事。
這些話要是從別人嘴裏說出來,薑允諾覺得自己壓根不會回答,可能轉過身直接就走了。
陳冰不自覺地愣了許久,好半天才歎了一口氣。
男人修長的手指緊了又鬆,鬆了又緊,他抬眼看了看薑允諾。
才發現這個女孩兒平日裏都是笑著的,今天的表情卻是格外嚴肅。
陳冰忍不住就在心裏默默的歎了一聲。
【薑允諾,那就隻能說聲抱歉了。】
他於是轉過身從包裏摸出來幾份文件,抽出其中的一份遞到了薑允諾的麵前。
“薑小姐,你看看這個吧。”
“要不是因為這件事,其實我也不會跟你提出這樣挺過分的要求。”
“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
被推到薑允諾麵前的,是一份檢查報告,上麵的病人名字是白微微。
她下意識的以為是精神科方麵的檢查報告,於是拿起來仔細看了看。
但是那報告單上寫著的檢驗結果,卻分明是……妊娠,陽性。
妊娠?!
……白微微懷孕了?
捏著那張報告單的手指一抖,薑允諾幾乎是下意識的抬頭望著陳冰。
“陳醫生,這又是什麼意思?”
腦海中好像有什麼東西轟然炸開,薑允諾一瞬間覺得眼皮跳的有些厲害。
她一下子拎起放在身後的包包要從椅子上站起來。
眼皮跳的厲害準沒好事。
“陳醫生,我突然想起來我好像還有事情,我先走……”
“薑小姐,你不想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嗎?”
陳冰卻是出奇的堅持,一隻手拉住薑允諾的衣袖,另一隻手直接將一份翻開的文件夾擺在了她麵前。
男人的聲音平靜,好像在宣判什麼。
“這個是我剛剛才拿到的檢驗報告。”
“白微微肚子裏的孩子,的的確確,是靳薄言的。”
轟的一下,薑允諾隻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猛的一下撞在她心上。
整個心髒都不受控製的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