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側妃
端王殿下果然下午很準時到了定安候府,他這個人就是如此,在外人麵前,永遠都做得十分漂亮。
北宮靜含羞答答地迎接夫君的到來,晚上照例是侯府晚宴,款待端王殿下。
三日過去,景安皓赫然已經是京城之中赤手可熱的人物,因為他提出的不少意見建議都被文帝采納,如今各位明爭暗鬥的皇子都想拉他靠攏到自己這邊。
景安皓的靠攏有不好好處,他好像特別清楚文帝的喜好,所提的建議似乎都能讓他十分開心。
二則,他腿有殘疾,大潤開國至今六百餘年,從未見過一個殘廢的皇帝,所以不用擔心他會爭奪皇位。
得到他,可算得上是得到了這個世上最好的幕僚,就連安皇貴妃最近據說也托人傳話過去說:讓他有空可以去百花宮坐坐,母妃已經很久沒見到你了。
對於這些,北宮馥心知肚明,根本不需要別人傳到她耳中,她就已經很清楚。
景安皓安排的事情,很少有不成功的。
也許他是天生的皇者,足夠有忍耐力,也足夠心狠,足夠殘忍。
“今日靜兒回去,也不知何時才能見到爹爹和娘親,還有老夫人,靜兒不能在您跟前盡孝了。”酒過半巡,北宮靜抬起一張哀怨的臉,離別依依。
太夫人笑道:“這孩子真是的,都已經嫁人了,當然應該相夫教子,不該再惦記著娘家。”
“話雖這麼說,可靜兒從來都沒離開過侯府半步,如今忽然身邊一個娘家人都見不到,心中難免有些感傷。”
景安皓在一旁喝一口酒,不疾不徐地道:“端王府離侯府也不是很遠,王妃若是想爹娘了,便坐馬車回來就是。”
北宮靜忙道:“多謝端王殿下體諒,不過若是王府之中有個娘家人,那就可解妾身的思親之苦,也可更好的照顧殿下了。”
景安皓愣了一下,眯起眼睛:“王妃的意思是……”
北宮靜端起酒杯遞給北宮馥:“妹妹,姐姐能嫁得如此好的夫婿,多得妹妹成全,不知妹妹可願與我當一輩子的好姐妹,永遠都不分開麼?”
這話一出,眾人的臉色都變了幾變。
北宮靜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一輩子姐妹想成,除了在娘家,在夫家也要如此。
那就是要二女共事一夫了,很明顯,北宮靜做大,北宮馥做小。
眾人的心思轉了幾圈,讚同的,都認為北宮靜心胸寬大,成親才幾日,就給夫婿納妾。
不讚同的,自然清楚怕是北宮靜恨毒了這個妹妹,一輩子想要壓著她,不讓她翻身。
不過為了報複或者為了顯示自己心胸寬大,就要將夫君與人分享,這是否做得過了一些?
眾人都不說話,盯著北宮馥看,看她的反應。
北宮馥隻是微笑:“姐姐說哪裏話來,姐姐嫁人之後也依然是馥兒的姐姐,難道馥兒現在就不能叫姐姐了麼?”
她到底是真沒聽懂,還是假沒聽懂?
這丫頭有時候說話一針見血,有時候卻似乎是懵懂無知到可怕的地步。
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隻是一時急智,誰也無法下這個定語。
“馥兒,姐姐的意思是,你願意跟姐姐去端王府一起住麼?”北宮靜索性挑明話語中的意思。
北宮馥依然微笑,卻看向了沈夫人和太夫人:“馥兒也很想跟姐姐一起住,不過目前不止有皇後娘娘需要我隔日進宮,還有大哥也需要我的診治,事有輕重緩急,姐姐沒有大病大災,隻能先將姐姐的事情押後再說了。”
她說得一臉歉疚,卻說得沈夫人和太夫人心中咯噔一下,齊齊往北宮玉這邊看了過去。
已經過了十二個時辰了,北宮玉並沒有睡去,看來她的診治對他真的有效果,那麼這段時間,北宮馥是絕對不能離開侯府的,特別不能嫁人。
女子一旦嫁人了,哪有理由日日夜夜留在娘家照顧娘家哥哥的?
“靜兒,你想家這一點大家都明白,但你妹妹一個待字閨中的姑娘家天天跟姐姐姐夫住在一起,這對她的閨譽終歸有損,此事還是從長計議的好。”太夫人臉色不太好看,盯著北宮靜看。
北宮靜是個慣會看人臉色的,見此情景,也知道再堅持下去毫無意義,當下也不敢再言語,隻是低頭說了一聲:“太夫人教誨得是。”
太夫人這才抬頭有些歉然地看著景安皓:“端王殿下,這孩子往日裏被老生寵壞了,常常由著性子來,還請殿下不要見怪才好。”
景安皓一副好脾氣的模樣:“太夫人過謙了,王妃是個溫柔賢惠的好妻子,她對娘家人好,對夫家自然也不會差。”
北宮靜適時在臉上飛起兩抹紅暈:“夫君過獎了。”
一頓飯總算是在看似快樂的氣氛之下落下了帷幕,但北宮馥也清楚,對方的心思一起,恐怕是沒有這麼輕易打消的。
她必須適時作出回擊了,不然老虎不發威,真的個個當她是病貓了。
這日起,京城大大小小的茶樓之中傳說著一個故事,故事的內容說,從前有一對姐妹,因為妹妹姿容出眾,引起了姐夫的注意,姐姐為了奪回夫君的心,假意讓夫君迎娶妹妹為側室,實則借由正室的名分壓製妹妹,最後導致妹妹受虐致死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