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帶上.門去求親的分明是二公子。”
岑風欣笑道:“這就奇了,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求親的是二公子,這大公子有什麼問題哥哥也清楚的,難道我要帶著一個睡著的人上.門送聘禮麼?”
“你你你……”岑清正跺腳,“你為了在北宮家站穩腳,為了自己,居然連娘家人都出賣,真是自私自利至極,我算是白白疼了你這個妹妹這麼多年!”
說著,岑清正轉頭去了定安候府,一進門就朝著要見女兒。
太夫人親自上前迎接:“原來是親家公啊。”
“誰是你親家公,我來見我女兒,我要帶她走!”岑清正怒氣衝衝地看著她。
岑家雖然也排名四大世家之中,可是排名最末位,畢竟是最低等的商人行當,雖然有錢以後捐了不少官職,如今在戶部當差的岑家人也有不少,可掄起地位和權勢,自然比不得北宮家,不過若是岑家真的要跟北宮家鬥起來,北宮家恐怕不死也得掉層皮。
太夫人自然很清楚地知道這一點,不過她早就想好了對策:“親家公想接可慧回家住幾天自然沒有問題,到時候定安候府自當親自派馬車送可慧回門。”
“不用了,她不會再回來了!”岑清正冷哼一聲,別過頭。
太夫人笑道:“可慧想在娘家多住幾日自然不成問題,不過‘皇上’親自封的世子妃,如果長時間住在娘家,在外麵的風言風語,怕是對可慧的名聲影響不好吧?”
她把“皇上”二字咬得格外響亮,猶如一盆涼水,朝著岑清正當頭澆了下去。
沒錯,可慧現在可是皇上親封的世子妃,就算接她回家,又能如何呢?
可剛才既然都已經罵出了口,他總不能這樣讓北宮家白白占了上風,於是岑清正依然不改怒容:“我女兒呢,在哪裏?”
“自然在逸墨居,跟她夫君在一起。”太夫人對身邊的大丫頭道,“寒香,給親家老爺帶路。”
寒香忙笑道:“親家老爺,這邊請,世子妃此刻應該在逸墨居休息。”
岑清正冷哼一身,黑著臉跟在主仆二人身後,往逸墨居而去。
岑可慧坐在逸墨居發愣,忽然看到父親的身影出現在她麵前,一下子將積聚了這麼多天的情緒一下爆發起來,撲倒他懷裏就是一頓痛哭,接著發展為父女二人抱頭痛哭,一時間,整個逸墨居哭聲一片。
太夫人皺了一下眉頭,她這生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整天在她麵前哭哭啼啼的,之前有個沈夫人,如今有個岑可慧,哭得驚天動地的,豈不是給府中帶來衰氣?
不過此刻她卻不能動怒,畢竟還要考慮到岑家。
就是因為知道岑家有能力和北宮家抗衡一下,所以她未雨綢繆,跟皇上去求了一道聖旨。
當初北宮政是十分不願意做這件事的,說到底,他早就放棄了這個世子,隻覺得再給他娶個妻子實在是多餘,但經不起老夫人再三再四地催請,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去求了聖旨來。
沒想到皇上聽說這件事以後,竟然十分痛快地就下了聖旨,當真是聖意難測。
父女二人哭完了,岑清正便有了三分火氣,拉著岑可慧道:“走,跟爹爹回家。”
岑可慧點點頭:“好,女兒隨爹爹回家。”
太夫人也不攔著,隻道:“給親家老爺還世子妃去主內馬車,送二位岑家。”
岑清正怒道:“不勞老夫人費心,我們岑家難道沒有馬車麼?”
“世子妃的馬車,自然不能是普通的,大潤有國法,公侯伯子爵,官員十八個品階,外加內命婦,包括皇子妃,世子妃,出行都各有章法,切不可逾越,亦不可坐低了,失了身份。”
岑清正一下無言了,他的女兒說到底,都是聖旨親封的世子妃,這個事實恐怕永遠都改變不了了,就算他們多不想承認也好,京城內外如今都知道岑可慧是定安候世子妃,將來她要嫁給別人是絕不可能的事,就算她一輩子住在娘家,也隻能一直頂著這個身份過下去。
“好,就坐老夫人準備的馬車吧。”岑清正畢竟是個生意人,在心中盤桓了半天的利益,又想起之前岑風欣跟他分析過的利益關係,決定還是先退一步看看。
“爹……”岑可慧不依地拉著他,“為什麼要做那個馬車,女兒不要當世子妃,女兒隻想回家。”
岑清正忙道:“女兒乖,爹爹來得急,坐的馬車簡陋,不適合你坐,你還是坐侯府的馬車回家吧。”
他的話一說完,岑可慧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她退後一步搖頭:“不,我不要坐他們的馬車,我死也不要當什麼世子妃,我不要……”
“可慧……”岑清正急著上前,“事已至此,爹爹也沒有辦法,抗旨不尊是殺頭的大罪,咱們現在先回去,從長計議可好?”
岑可慧想了想,不管怎麼樣,她要先離開這個鬼地方,她再也不要天天對著一個一直在沉睡的人,不過就是坐一次馬車,她就能離開這個地方,那坐就坐了吧?!
“好,女兒聽爹爹的。”岑可慧忽然變成早先那個溫柔可人的岑家三小姐,拉著岑清正的袖子表示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