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的擔憂,岑風欣的得意,太夫人的憤怒,一一展現在麵前。
這場戲,既然人人都已經粉墨登場,她又怎好掃了大家的興致呢?
“怎麼樣,心服口服了吧?”太夫人坐在太師椅上冷眼看著她。
北宮馥也不說話:“老夫人打算怎麼處罰我呢?”
“根據家法,以下犯上,不尊長輩,是需要杖責二十麵壁思過半個月的!”岑風欣對家法倒背如流。
北宮馥忽然笑了起來:“嬸嬸就這麼急著把我打殘麼?”
岑風欣一愣:“事到如今,你難道還想逃避麼?”
北宮馥樂不可支:“嬸嬸,如果我想逃,你以為這偌大的侯府能關得住我麼?”
“你什麼意思?”岑風欣有些不解。
“嬸嬸別忘了,當初秋姨的孩子是誰搶來還給她的。”北宮馥冷笑一聲,“而我,如果要對付你們,你們覺得你們還會好好地站在這裏麼?”
太夫人大怒:“放肆!”
岑風欣也幫襯道:“馥兒你這是在威脅你的這些長輩們麼?”
北宮馥笑容越發冰冷:“不敢,正因為你們是馥兒的長輩,所以馥兒今日才會繼續站在這裏,但是你們敢不敢再給我點時間呢?”
岑風欣看向太夫人,又看看她:“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我不要多,五天,五天以後是小年夜,我給大家一個交代,如何?”
岑風欣眯起了眼睛,看向太夫人。
沈夫人忙道:“老夫人,馥兒既然這樣說,一定是發現了什麼,再說打壞了她,成兒那邊可還要她照料呢,不過是五天而已,老夫人也想過個好年是不是?”
太夫人想了想:“好,我就看看你能搞什麼花樣出來!”
北宮馥點頭:“多謝老夫人。”
“對了,逸墨居那邊你也不可怠慢!”太夫人說完站了起來,帶著一眾女眷往外走。
“是,孫女會上心的。”北宮馥行禮送她們走。
岑風欣轉頭,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希望五日後,你真的可以給我們一個交代,也希望你真的可以等滿五日。”
北宮馥眯起眼睛,對方是話中有話,到底什麼意思?
看來,晚秋這件事,果然不會這麼輕易就落下帷幕。
北宮馥看著一群人終於慢慢消失在路盡頭,如雪走過來:“小姐,咱們現在怎麼辦?”
北宮馥笑:“去逸墨居吧。”
“小姐,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去看世子?”如雪有些吃驚。
“這個時候,大哥絕對不能出問題,我手上隻有她一張牌了。”北宮馥搖搖頭,“走吧!”
如雪這才點點頭:“我去拿藥箱。”
北宮馥看看外麵的天色,今天的陽光有些無力,這是要下雪的預兆啊。
入冬以來,已經下了好幾場大雪了,看來明年的收成會非常好。
北宮成的身體狀況調理得非常好,最近月恨水已經在搜集藥材再做鎮魂丸,因為有了上次的效果,現在他們也多了幾分信心。
“馥兒,難得你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肯放棄你大哥,我這個做嫂子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呢。”岑可慧在逸墨居迎接她,一副女主人的模樣。
北宮馥笑笑:“大嫂多禮了,這是我親哥哥,無論什麼時候,我都不會放棄他的。”
“就知道馥兒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快進來吧,屋裏暖和。”岑可慧熱絡地拉著她進屋,和之前對著北宮馥就怒目而視的女子截然不同。
北宮馥抿一下唇,見屋內燃著炭爐,北宮成還在熟睡,臉色紅潤,仿佛做著好夢一般。
北宮馥盯著那炭爐看了一會兒,岑可慧忽然緊張起來:“馥兒,昨日你哥哥睡得不是很安穩,你快幫他看看吧。”
北宮馥聽得這話,笑了起來,點點頭:“好!”
她上前剛想看看北宮成的病情,卻見他忽然動了起來,翻了個身,整個人好似被什麼東西困住了一般,一臉的驚恐,額頭也開始冒汗。
“啊,啊……”他叫了兩聲,然後開始不停地抽搐起來,還有白沫從他口中冒了出來。
“怎麼會這樣?”岑可慧有些急了,對身邊的丫鬟道,“快,快去找老夫人來啊!”
北宮馥取出金針紮了幾下北宮成的穴道,沒想到他的狀態並沒有改善,反而越發嚴重起來,整個人不停地抖動,連臉頰都在抽搐,冒出口外的白沫越來越多,眼睛有些睜開,卻是在翻著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