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壽王一向行事低調。”
“我倒覺得,他才是那個最可怕的人。”北宮馥搖搖頭,“如果能不和他成為敵人,還是不要的好。”
月恨水愣了一下:“你還是打算繼續跟他做朋友?”
“多個朋友多條路,師父,你不是也同意我跟他繼續打交道嗎?”
月恨水看她一眼,隨即淡笑道:“是啊,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的好。”
北宮馥眨了一下眼睛,纖長的眼睫毛掩飾了眼中的失望。
“壽王這個盟友確實值得交,而且跟他打交道,一般不會引起其他各方麵勢力的注意,最合適不過了。”月恨水十分冷靜地分析。
北宮馥暗自歎息了一聲,卻還是勉強笑了一聲:“所以啊,我約了他明日一早在壽王府見。”
“壽王府?”月恨水想了想,“壽王妃也在,會不會不太方便?”
“壽王府這麼大,未必會見麵的。”北宮馥一臉不在意。
月恨水點點頭:“那倒是。”
“現在好了,大嫂的事情由京兆尹大人正大光明幫我們查,省了我們不少事,但願能找出點線索來。”不想再糾纏在這個話題上,北宮馥轉到了另外一件事上。
“嗯,但願一切事情都照我們所想的發展下去。”月恨水的目光看向遠方,仿佛是看到了很遠很遠的事情。
北宮馥眯起眼睛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她最近越來越看不懂師父了。
明明,她靠得他已經越來越近,可為什麼,她總覺得,師父在離她越來越遠?
翌日一早,壽王府。
“端王最近可以拄著拐杖站起來了。”剛見麵,壽王就劈頭告訴她一個令人意外的消息。
北宮馥算了算日子,便知道大概是怎麼回事,倒也不意外:“我那位袁師兄醫術很是高明。”
“是嗎?”壽王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看,“聽說他上次挨了打,到現在都沒下床呢,真是能醫不自醫。”
北宮馥並不想繞在這個話題上,袁不苛有武功護體,兩百杖對他來說死不了,頂多就是躺上一兩個月罷了,如果他能就此吸取教訓,他們之間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
“殿下今日叫臣女來,就是為了告訴我端王殿下能站起來了嗎?”
壽王笑了起來:“慧敏郡主是聰明人,想必早就猜到本王的用意?”
北宮馥裝糊塗:“臣女不解。”
壽王歎口氣:“你呀,總是非要我把事情說得很明白了才肯承認。昨日一早聽說在太學士府發現了一具屍體?”
北宮馥點點頭:“是,臣女的叔父已經報了官,帝京衙門已經受理了。”
“就這樣?”
“殿下還想知道什麼?”
壽王想了想:“自然是越相信越好。”
“聽說死者是虎威將軍的下屬,也就是臣女的二嬸嬸,蕭家二小姐父親的下屬。聽說他跟二嬸嬸在蕭家的時候有過數麵之緣,所以二嬸在門口見到他的時候,她認了出來。”
“屍體在蕭二夫人的門口發現的?”
“是的!”北宮馥點頭,“而那些話,也是她親口說的,但是……”
她話鋒一轉,盯著壽王看:“臣女一個字都不相信。”
“怎麼說?”壽王來了興趣。
“就算有人真的是為了報複虎威將軍找她泄憤,為什麼要殺害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下屬丟到她房門口?又為什麼不去找其他蕭家子女,找她一個在夫家並不得寵的婦人算怎麼回事?”
壽王點點頭:“這話倒是不錯,如果真的是那個下屬做錯了事情被人報複,也應該是丟在蕭府門口,怎麼算都不應該丟在蕭二夫人臥房門口。”
“所以,我隻能懷疑那個男人跟我二嬸嬸關係匪淺。”北宮馥眉眼一挑,“我那二嬸嬸曾經被宮裏的侍衛暗自喜歡了許久,那也有可能,這個叫做嚴武的下屬,也偷偷喜歡我那二嬸嬸呢?”
她的話中意有所指,壽王緩緩地點頭:“有些道理,聽說蕭二夫人在出嫁之前就傳出行為不太檢點,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也許這些傳說都有根據。”
“雖然我也不希望北宮家出這樣的事情,不過除了想到這樣的可能,我實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了。”北宮馥一臉的惋惜加無奈。
壽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這件事目前還沒驚動父皇,太子妃又還在坐月子,不過這件事牽扯了太學士府,侯府,將軍府,遲早會有人通報上去。”
“臣女明白,當然,查案是男人們幹的事情,臣女不過是個婦道人家,隨便碎幾句嘴罷了,壽王殿下聽過就算了,勿需記在心上的。”
壽王點頭:“郡主放心便是,這種事情,不過私下議論一番,我又怎麼會亂說?”
二人正說著,隻見蘭芷端著個托盤走了過來:“王妃聽說郡主來府上,讓廚房準備了甜湯給二位享用。”
壽王點點頭:“放下吧。”
北宮馥看他一眼:“壽王妃倒真是體貼周到。”
壽王苦笑一聲:“郡主又想說什麼勸慰本王的話嗎?”
“今日我什麼都不想說。”這種他們夫妻之間的事,外人隻可挑撥一二,全說穿了就沒意思了,是還是不是,還是需要雙方自己去發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