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有人想要掩蓋罪行是什麼?
文帝大怒,即使囂張連蕭弛,最近也不得不夾起尾巴做人。
皇長孫已經滿月,東宮的滿月酒也是靜悄悄請了幾個皇子一起吃了,就算是皇長孫的外祖父,太子妃也沒趕請。
不過對於這位孫子,文帝還是十分歡喜的。
聽說滿月酒沒有大辦,立刻下旨大辦白日宴。
對於這件事,最生氣的莫過於安皇貴妃了。
算起來,北宮靜進門也有一段時間了,偏偏最近帝京城中各個大戶都有人接二連三地懷孕,就是她的肚子不爭氣,始終都懷不上。
對此,月恨水自有說法:“其實她跟端王的緣分遠在八.九年後,現在不過是我們改變了她的命格,但是有些東西,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也是強求不得的。”
北宮馥笑道:“算起來,我也是逆天了。”
月恨水愣了一下,忽然急急地道:“不,你沒有逆天,你怎麼能算是逆天,馥兒,記得不要輕易說逆天二字。”
北宮馥愣了一下,卻看到師父眼眸中竟然有一絲淡淡的驚恐,不由蹙眉:“師父,你怎麼了?”
月恨水一下回過神來:“讓你不要說就不要說,難道你連師父的話也不聽了嗎?”
“馥兒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就好……咳咳咳……”他單手握拳,忍不住放在唇邊止不住地咳嗽了起來。
“師父,你怎麼了?”北宮馥越發擔憂地看著他,“這段時間以來,你似乎總是咳嗽。”
“剛才說話太急,被茶水嗆到罷……咳咳咳……了。”月恨水又咳嗽了幾聲才止住,“你不是給為師號過脈嗎,沒事。”
北宮馥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回事:“可是,師父,你就算是嗆到,最近嗆到的次數也有些多,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不能告訴馥兒知道嗎?”
“為師瞞過你什麼事?”月恨水好笑地看著她。
似乎,並沒有瞞她什麼,可她為什麼總是覺得她有很多事情是不知道的?
“行了,我們看看下一步該怎麼辦吧?”月恨水轉移話題。
北宮馥有些無奈:“現在一切都按我們的計劃行事,似乎十分順利。”
“北宮成去過春香樓了,我想,以他的聰明,肯定是發現了什麼。”
北宮馥歎口氣:“看來這個大功,必須是留給他了。”
“其實,你是不是還有點不忍對付太子妃?”月恨水實在是了解她,不用說出來,就已經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麼。
北宮馥沉默了良久:“前世的事,我總覺得對不起她,害她孤兒寡母一輩子。但這並不是表示我就要容忍她來害我身邊的人,師父,你知道我很難與人交心,寒香,是第一個。”
“為師明白。”月恨水點點頭,拍拍她的肩,“既然要做,便放下所有包袱,況且以當年的情景來看,我總覺得那件事有蹊蹺,可惜我們倒不回去看,不然,我想肯定有不少值得回味的事發生。”
“師父真的這麼想?”
“為師不會拿這種事情來假意安慰你的。”
北宮馥這才點點頭:“希望如此吧。”
“不說皇宮,說說北宮家。”月恨水見她的模樣,趕緊轉移了話題,“這幾日蕭君琦的日子想必不好過吧?”
北宮馥這才笑起來:“算起來,岑欣芳知道她懷的是男孩之後,處處為難她,設下了各種陷阱,她現在每日過得提心吊膽的。”
“現在找不到證據治她,給她點教訓也是應該的。”月恨水也笑起來。
“是啊,她害得寒香現在懷著身孕卻隻能躺在床上,她同樣都是孕婦,自然應該也不得安寧才是。”
“對了,那孩子在紅葉那裏呆著,一直沒有取名字,你不是打算一直這麼養下去吧?”月恨水有些遲疑地提出一個現實的問題。
北宮馥想了想:“其實當初撿了她的時候,我並沒有想太多,我就算多陰毒也好,總不會拿個小孩子來耍什麼陰謀詭計。”
“等事發以後將她送回宮中,她也是個罪妃之後,將來日子也未必好過。”
北宮馥沉吟半晌:“師父,其實這件事,我一直想跟你商量,這個孩子既然已經出來了,不如我們正式收養她吧。”
“我們?”月恨水愣了一下。
“是啊,就算我跟師父的第一個孩子。”
“噗,咳咳咳!”這次月恨水是真的被茶水嗆到了,“馥兒……”
“好吧,我知道我們還沒有成親,但總有一天會成親的是不是?”北宮馥急急地解釋,“這個孩子,也許是老天不想讓她受宮闈的束縛,能出生在宮裏,在宮外長大,其實是一種福氣。”
她的目光悠遠,月恨水深吸口氣,上前拉住她的手:“馥兒,為師知道你心裏的痛,好,我們就收養這個孩子,就叫心悅如何?”
“心悅,月心悅?”北宮馥想了想,“好名字啊,心悅,將來她的心,永遠都是愉悅的,一輩子快樂。”
“就是這個意思。”
“我希望,她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世。”
“好,我們就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
接下來的日子,宮裏宮外都忙活了起來,一個個都忙著為皇長孫舉辦白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