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樣子,女態畢露,不怕皇上看到了你,見色心起?”
“師父……”北宮馥跺跺腳,然後歎口氣,“說到這個,還真是令人頭疼呢,也不知道他現在打算怎麼處置我們了。”
“你上次在先帝麵前暴露一些事情,他現在不敢對我們下手,但未必表示他就不想對付我們。”
北宮馥點頭:“不錯,所以接下來的事情,我們一定要快速解決,離開這裏。”
“對了,皇上召你進宮,說是要商議處置端王一事。”
北宮馥皺了一下眉頭:“不是已經有了定論了嗎?”
“我也這麼說,不過他說,還有北宮成的事,想來你會感興趣。”
北宮成啊……
是啊,他還逍遙得很呢,怎麼能讓他過得如此逍遙呢?
“看來他真的很了解我。”北宮馥仰頭看向皇宮的方向。
“不,他是越來越了解你了。”
“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北宮馥眯起眼睛,當一個人被另外一個人完全了解的時候,那麼,這個人就危險了。
另外一個人,可以完全掌控她的死穴,知道什麼時候需要做什麼。
當然,也知道可以用什麼樣的方法來殺死她!
北宮馥眯起的眼睛又睜開了,其實她無所謂,因為一直以來,她都在走鋼索,搖搖晃晃,腳下一直都是深淵,但每一次,她都走過來了,這一次,又有什麼好怕的?
她最大的仇人們,此刻已經在天牢之中了,還剩下一個北宮成而已。
大不了,就是還有一些跳梁小醜們無法得到應有的下場,除了遺憾,她不會有太大危險。
“走吧,看看他有什麼建議再說。”北宮馥拉著月恨水就往宮裏而去。
深宮內院,武帝登基已經一月有餘。
此刻,他看到北宮馥拉著月恨水匆匆趕來,那俊美的臉,配著另外一張同樣俊美的臉,不知為何,看上去那般和諧。
卻令他心頭忍不住生出一股酸澀的味道,為什麼,她拉著的那個人,不是自己?
“王愛卿,餘愛卿,你們去天牢了?”武帝雙眸直視著他們,目光定定,“你們二人的感情,倒是越發的好了。”
北宮馥笑道:“當初臣幫陛下和先帝引出端王的勢力,多得餘將軍來回通報消息,才會讓事情進展得如此順利,合作幾次,感情自然就好了。”
“倒也是。”武帝點點頭,一臉了然,“今日一早長平跟朕哭訴,讓朕將北宮成調回京城,朕已經答應了。”
“哦?”北宮馥和月恨水對視一眼,饒有興趣地盯著武帝繼續說下去。
“此人雖然是北宮家的人,但定安侯早先跟他脫離了父子關係,所以才免去了之前的災禍。如今安家和北宮家都遭了難,朕覺得此人也不能委以重任了。”
北宮馥眯了一下眼睛:“皇上,北宮成一向都是當著有名無實的官,將他調回京城,也不知道當什麼好。”
“難道王愛卿不想對付他嗎?”武帝忽然問出一句。
“臣跟他無冤無仇,何必非要對付他?”北宮馥反問一句。
“朕見你對北宮家的打擊從來不遺餘力,還以為你跟他們有深仇大恨呢。”
北宮馥笑道:“如今的定安侯跟微臣關係不錯,侯爺夫人前些天給侯爺生下了一個兒子,微臣還去送禮了,何來深仇大恨?”
“是麼?”武帝上上下下打量著她,“既然如此,那北宮成就交給王愛卿了,想必你能公平處理。”
北宮馥愣了一下,心中一時竟然高興不起來:“皇上將這麼重大的事情交給微臣辦理,微臣一定盡心盡力,死而後已。”
“沒有那麼誇張。”武帝嗬嗬一笑,“王愛卿的辦事能力,朕清楚得很,這件事對你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
北宮馥更是怔忪,卻見他已經過來拉過她的手,一邊指著政和殿的擺設道:“算起來,朕今日能坐到這個位置,也多得王愛卿當初不畏艱險,深入虎穴,才有今日朕榮登大寶的日子,朕這江山理應跟愛卿平分才是。”
北宮馥嚇了一跳,她總覺得這幾日武帝越發地不正常了,今日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當下,她趕緊掙脫他的手跪下:“微臣隻是盡責而已,如今微臣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受皇上重用,可以為國效力,心願已足。”
“是嗎,你真的滿足了?”武帝的語氣忽然帶了幾分疑問。
北宮馥趕緊磕頭:“是,微臣已經滿足。”
“起來吧,你我君臣之間,不必如此多禮。”武帝扶起她,見她額頭竟然磕出了血,一時竟然也有些吃驚,“快傳太醫給王愛卿看一下。“
“皇上,難道你忘了,臣在當這個護國侯之前,原本也是太醫。”北宮馥笑起來,再摸摸自己臉上的傷疤,“再說微臣臉上本來就有傷,再多一條少一條沒有多大關係。”
武帝雙手扶著她,看了她半晌,這才歎口氣:“王愛卿以後萬不可動輒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微臣謹記了。”北宮馥戰戰兢兢地回了一句,卻聽武帝道:“先退下療傷吧。”
說罷,他已經鬆了手。
月恨水忙扶過北宮馥,往政和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