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得注定不安生。零博士自從知道了玉娃娃的存在便心思全在問話上邊,一桌子好菜動都沒怎麼動,倒是全都便宜了肥兔子們。胖子和心兒都聽得雲裏霧裏,卻也稍微能從零博士的問話中明白些什麼來。
三天前胖子無意中得到的石盤屬於某種媒介,就如同機器的啟動裝置一般,一經觸碰立即會反饋給石之嶽領主,這也是那天為什麼山體震蕩似要覺醒的原因。
不過石之嶽領主比起活物更像是半機械,之所以最終沒有完成啟動也很簡單,負責核心供能的家夥跑了。玉娃娃的離開隻能暫緩石之嶽領主的覺醒,被封印控製的它並無法徹底切斷供能,這也是為什麼靈者隻是派戾獸四處尋找並未親自現身的關鍵所在。
零博士對六大領主的事情格外關心,了解玉娃娃本質上就是了解他要麵對的敵人,一頓飯問了無數個技術性的問題,好多連玉娃娃都答不上來。
零博士之所以知道了石之嶽領主本質類似機械的原因也很簡單,三天時間他把石盤的複製信息徹底研究,發現了石板上的紋路密集且有某種規律。石盤和那些機械原件電路板類似,隻是更加奇特,傳輸能效也更加巨大。同樣是一單位的能量,用於行動和用於閃避的紋路就截然不同的,按照這個想法石之嶽領主更像是個巨大的人造生命。
這個發現的意義遠比想象中更加重大,不光是了解領主的弱點,要知道中央星域也還沒研究到如此高深的能量應用與轉換。既然輸入靈力、濁力能夠置換出磅礴浩瀚的玄力,那麼反其道而行呢?
零博士終究還是位科研者,雖說為了女兒依然漸漸忘記自己的身份和操守,可探索求知的精神卻是無法磨滅的。沒什麼比時代性的發現更讓一位科研者興奮的了。
越是深入了解,零博士越是發覺自己像是井底之蛙對玄能的應用死板到原始的地步。石板上的脈路實際上和玄絡極其相似,精確到微毫的脈路讓能量的利用率超大幅度提升,要知道助戰儀說白了隻是轉化器加傳導金屬,和這脈路一比完全沒法看。
當然,零博士表現出來的全是對新科技的興奮,可心裏的猶疑卻是隻字未提。玉娃娃為什麼選擇這個時候跑走,為什麼選中了胖子,又為什麼隻有陳亦鋒能看見……這一切問題都透露著濃鬱的陰謀氣息。
不是零博士不想提出來問個明白,可關健當事人是傻的,有些事注定找不到答案。
“我要去北邊的冰川一趟,如果猜想真的成立,或許我們能從內部瓦解靈者和戾獸。”零博士沉思了許久,看著傻乎乎的胖子舉棋不定,最終還是選擇相信胖子一回。畢竟運氣這個東西太玄了,陳亦鋒說不定真就帶回來了打開失落之城的辦法來。
“爺爺你又要出去啦……”心兒有些舍不得,她還有好多東西沒學會,尤其是胖叔叔現在都不教心兒念書了,太玄經的進度都拖慢了。
“別擔心,就半個月吧。我把木人留給你們,你要好好跟著木人學知識,回來可要檢查的。”零博士對眼前的小豆芽著實不錯,即便知道小丫頭沒良心,一心一意幫她那胖叔叔弄好處,可零博士還是愈發喜歡。
“那……我們還要逃跑搬家嗎?”心兒和胖子一直在挪窩,躲避靈者追殺順便四處磨練,要不是為了對付石之嶽領主他們早該搬家了。
“當然要,而且最好一直換。那個曲已經派戾獸來找玉娃娃了,說不定這裏已經暴露了,最好今晚就離開。”零博士幫心兒分析著。兩人一言一語說得熱鬧,倒是苦了半天沒聽明白的胖子,和肥兔子一樣除了吃無事可做。
沒過多久零博士變離開了,心兒抱出灰灰一家,收攏他們的六層大房子,取出隱形飛行器,按照木人給找的安全位置離去。晃眼功夫地下多出了個碩大的凹陷,居所不知所蹤像是沒出現過一樣,心兒和零博士分道揚鑣各自離去。
飛行器的速度很快,這一回降落的地方是湖邊。即便有木人幫忙,安置好房子也已經不早了,心兒忍不住心裏無限的好奇,拉著胖叔叔問了許久還是不肯入睡。
“叔叔,它……在哪裏呀?”躺在大床上,心兒伸出小手一點點向周圍摸索過去,可四周一片空蕩蕩的,心兒什麼都沒摸到。
“就在那裏……它好怕生哦,和以前的心兒一樣……”胖子點了點臥室角落的位置傻笑道。
“討厭……叔叔才怕生呢!膽小鬼叔叔!”心兒小臉紅了紅,可想起往事來心裏全是甜蜜。心兒被花婆婆帶出來的時候害怕極了,感覺滿世界都是壞人,連躺在路邊屋簷下睡覺都不敢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