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芽拿著鑰匙已經往雜貨鋪去，語氣還是輕飄飄的：“啊，你剛剛還給我臭臉了啊？為什麼？”
她裝傻，不就是看他臉臭著，她才說要回家看肉肉的。
方湛不接她話，看她開門進雜貨鋪裏找東西：“你要拿什麼？”
“撲克牌，那些同學說要打牌來著。”
方湛過來幫她拿，外麵就有說說笑笑的聲音傳來。
“是這邊吧？”
“你不識字啊，那不寫著小賣部嘛。”
幾個人就進鋪子來，看見了蘇九芽：“九芽，你來買個牌買這麼久，我們還以為你要回家拿紙造呢。”
看到了蘇九芽邊上的方湛，身形高挑，生得眼深鼻挺的，五官特惹眼。
“九芽，這誰啊？”
蘇九芽都沒張嘴，方湛就先替她回答了：“我是他哥。”手裏的撲克牌扔玻璃桌麵上。
讀書的時候都知道蘇九芽有個哥哥的，但是聽說不是親生的，卻沒想到長得真不賴。
仗著四五個女的，就方湛一男的，有人大膽就問：“結婚沒有啊？”
“兒子剛生。”方湛說這話時誰也沒看，拿包煙，跟蘇九芽說一聲就走了。
幾個女的還在那笑：“九芽，你哥真逗，可惜結婚了。”
蘇九芽不知道接什麼，把撲克牌遞給她們：“你們先過去玩吧，我一會再去。”
“我們還要來買點瓜子的，九芽，鋪子你家的啊？”
“剛剛那是我表哥，鋪子是表哥家的。”蘇九芽可沒那麼大方要包她們的帳。
“看你小氣的咧，還能少你錢啊。”幾個女的，笑笑鬧鬧的，付了錢就走了。
前腳出去，後腳有個身影就進來。
蘇九芽抬頭 ，又往她身後看，似乎也沒其他人，這是剛剛坐在石狗旁邊那女的。
“有酸梅糖嗎？給我幾個。”
她臉上的笑淡淡的，一種與世無爭的閑適。
蘇九芽擰開罐子給她抓糖果，放在桌子上：“1毛錢。”
女的剝了顆糖放嘴裏，嘴角的笑意還在：“喝了點酒，有點醉了，聽說酸的能解酒。”
自來熟地跟蘇九芽聊著，在她對麵的凳子坐下來：“你是方湛表妹？”看向蘇九芽，她像是忘了什麼，笑著先自我介紹：“我叫鄭文雅。”
就是那個方湛跟六百讀書時候搶的女人？
算他初戀的吧？
蘇九芽突然就有些尷尬起來，早上六百跟方湛還在聊起她的，說她好像離婚了，昨天她跟方湛見過麵，以方湛的性子他不是那種會用世俗眼光看人的人，他會跟鄭文雅好嗎？
“聽說方湛結婚了？”
鄭文雅再問，打斷蘇九芽的胡思亂想，蘇九芽想也沒想，下意識地答道：“也算不上。”
鄭文雅掩嘴就哈哈笑了：“你這回答可逗，什麼叫算不上？”
她總不好說現在跟方湛的婚姻其實是一紙協議吧。
“你打算跟他好嗎？”蘇九芽反問，很直接：“就算他沒錢也能跟他踏踏實實過日子嗎？”
“我離過婚，離過婚的女人，你覺得她還能圖什麼？”鄭文雅語氣輕下來，眼神也飄得很遠：“不就圖個人不嫌棄她，安安穩穩過一輩子嗎。”
發現自己有些失態說的太多，又自顧自笑起來：“不能喝酒，喝酒容易胡說八道，我就是來做媒的，怎麼跟你個小娃娃說這些。”
蘇九芽拿著鑰匙已經往雜貨鋪去，語氣還是輕飄飄的：“啊，你剛剛還給我臭臉了啊？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