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得跟才哥石狗三人晚上輪流值夜班看守材料,其他工人白天已經夠辛苦,晚上肯定讓人歇息。
“就是,我可能短時間內沒辦法回城裏了,你照顧好自己。”
他最放不下的是她,有時候值夜班的時候掏出皮夾看她的照片,總覺得她離自己特別遠,那種無能為力的恐懼有時候會纏繞他一整天。
“我高中三年不都是這樣來的,而且我現在也是大人了,沒什麼好擔心的。”
怎麼會不擔心呢,要擔心的太多了,擔心她被人欺負,擔心她看上了哪個年輕帥氣的小夥子,擔心她嫌棄自己沒本事,擔心她嫌棄他老了。
離的越遠越擔心,越害怕。
蘇九芽也沒說她去過他宿舍的事,也沒說她在食堂打工的事,問了問工地的情況最後也舍不得那點話費就掛了電話。
蘇九芽拿到稿費彙款單後從新給方湛租了間房子,把他的行李都搬過去。
屋子是之前的員工宿舍,裏麵有一張上下鋪,她把牆上的舊報紙全撕了,買了白灰刷了牆,給他換上新的窗簾布,還弄了兩盆綠蘿在窗戶那放著。
把屋子收拾的又幹淨又明亮。
但方湛沒回來,到國慶的時候全校放假三天,蘇九芽坐班車回村子去,之前她托青子買的種子到了,正好給家裏送去。
剛進家門,方誌圖後腳就趕來了:“芽,你可算回來了,我都想實在不行我明天上城裏一趟去了。”
“叔,什麼事這麼急呢?”
方誌圖幹咽著口水走到樹下的木墩坐著:“上回你不是給你哥打電話說不要種藥材的事。”
蘇九芽點點頭:“是的呢,這怎麼了呢?”
“這不你家上批藥材賺了錢大夥眼紅著嘛,聽你哥說這後半年不要再種藥材了,一個個都覺得是你哥想一個人悶聲發大財,加上有蘇造嚴慫恿,大夥的旱地這幾天全給種上大薊了。”
當初石狗挨個問要不要一起種的時候,大家都罵他瘋子,現在一個個才像瘋子。
“我要不坐這村長的位置,這事我肯定不去管,可現在不行啊九芽,責任在肩。”
今年旱季收成本來就不好了,打穀場那穀子曬的比往年少這麼多,一個個都惦記著要種藥材,最關鍵是這藥材行情不好,種出來沒人收那就是野草。
“你是大學生,在外頭讀書,那藥材廠的又是你同學,村裏人多少聽你的些,我一會開廣播把大夥召集來,你給說說。”
“叔,他們也不是小孩子了,咱們擰不了他們脖子,我說是會說,但他們想怎麼樣那可是隨他們了。”
“能勸回一個算一個吧。”
下午方誌圖把村裏人都召集來,蘇九芽也開門見山地說:“我之前見過我那同學,他說今年藥材行情不好,真要賺錢我家的地就不會空著沒種。”
“你就想等別人家都種其他東西了你再種唄。”
說話的是黑姑,自打小麗跟方湛的事沒成,她對蘇九芽的偏見就沒減過。
蘇九芽冷她一眼,繼續說自己的。
現在他得跟才哥石狗三人晚上輪流值夜班看守材料,其他工人白天已經夠辛苦,晚上肯定讓人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