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芽聽她提起橋頭,心就咯噔的:“嫂子,你別急,我去橋頭看看。”
“大半夜的你一個人多不安全,我跟你去。”
蘇九芽眼看攔不住,求助的視線看著周秋蘭:“媽,你跟我去吧,嫂子不方便呢。”
“玉梅,你歇著吧,我跟九芽去就行。”
劉玉梅已經走到門口,她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有股勁擰著,她就非得去橋頭不可:“我就要去。”
嫁進門五年,頭一回撒著性子說了這麼一句話,說著已經走出去。
蘇九芽找來手電筒:“媽,你在家等著,別肉肉回來家裏沒人得哭。”
“叫上方湛一道跟著你去啊。”
周秋蘭邊說著話,雙手捂著胸,心突突地跳啊,總覺得要大事發生。
方湛也剛洗好,頭發都是濕的,剛進屋就聽有人拍門:“方湛,方湛。”
整個石裏村就蘇九芽這麼喊他,她聲音好聽的不得了。
方湛急忙開門去:“讓你在我家待著你不聽。”
蘇九芽沒說話,拽著他的手腕就往外拉。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肉肉估計上橋頭找他爸去了,我嫂子就在前麵。”
方湛也暗叫一聲要壞事。
兩人腿長,不一會就追上劉玉梅。
“嫂子,你走慢些,這路坑窪的。”
蘇九芽邊走邊喊著肉肉,夜深人靜,隻有蛙鳴蟲叫的聲音。
“小東西,我要找著他,非打掉他一層皮不可。”
這話不知怎麼的在蘇九芽聽來像是在罵另外一個人。
已經快十一點,橋頭的燈幾乎都已經熄滅。
遠遠的看著個小身影走在前麵,蘇九芽把手電打過去:“肉肉!”
她喊一聲,那小東西拔腿跑得更快:“我要找爸爸,找爸爸。”哭喊著已經奔到水泥鋪前。
高錢英這會就窩在蘇進平的懷裏吹風:“反正拉回去多少水泥他們也不知道,你不是有他倉庫的鑰匙啊,咱們連夜就搬個幾十包出來。”
“村裏人都說了,這批水泥到手,準給你結全部的款。”
高錢英軟聲細語的,抬著脖子在蘇進平的耳根咬了一口:“這樣一來,你錢能還上不就能回家了嘛。”
蘇進平的心跟身都麻的,正要答應呢,聽外頭有哭聲。
“怎麼聽著像我兒子在哭。”
“你夢遊呢,這大晚上的你兒子怎麼會在這。”
蘇進平也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緊著來敲門的聲音讓他整個人背脊發涼。
“蘇進平。”聲音是劉玉梅的。
門沒鎖,說明人在這裏,她喊一聲:“蘇進平,你沒死就開門,你兒子哭著喊著要找你,你聽不見啊。”
“完了,完了。”蘇進平爬起來就找褲子找衣服。
又想找地方把高錢英藏起來,可藏哪裏?窗戶是鐵條焊死的,後麵庫房空蕩蕩的,連隻蒼蠅都藏不住。
高錢英反而不慌不忙,倒有一絲報複的痛快。
挺好的,反正早晚都得知道的,鬧開了,雙方都離,她跟蘇進平也不賴,總比家裏那木頭疙瘩好。
這蘇進平的妹夫這麼能耐,她怎麼也能占點肉湯喝的吧。
蘇九芽聽她提起橋頭,心就咯噔的:“嫂子,你別急,我去橋頭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