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苗就是從方湛家抱來的,一直這麼養著。
劉玉梅夥房聽著他的話,就逗他:“你關注豬生幾窩做什麼,趕緊把九芽娶回去才是。”
方湛笑笑,不說話,回家去了。
他比任何人都想把蘇九芽娶過去,但眼下的處境真不行,背著這麼多的債務,公司又是剛起步的時候,他不能光想著自己,而對蘇九芽不負責。
往家裏去的路上怎麼想都覺得蘇九芽不可能單純是因為昨晚的事生氣,她不是那種會耍小性子的人。
難道今天城裏要賬出什麼事了?
方湛想著就覺得心煩意亂,他所想給蘇九芽過的生活是,由著她每天睡到自然醒,看她喜歡看的書,寫她想寫的東西,什麼也不用想,不愁,不用為他奔波,不用因他受氣。
點上一根煙,他沒回家,到公司去給趙大安打電話。
這個點趙大安估計已經下班回家,直接打他家裏的電話。
接電話的也正好是他本人,趙大安吧唧一下嘴裏的酒,先問話:“我外甥女平安到家沒?”
“到了,她今天去城裏見你的吧,有沒有說出什麼事了?”
“怎麼沒有,把她氣鼓鼓的,辦公室的水都被她喝空了,說是要滅火,還說什麼那老秦的女人打你主意。”
什麼跟什麼啊,方湛聽著就頭疼,手肘捏著眉心,壓下心頭的煩躁:“我跟老秦的女人八竿子打不著,她能打我主意?”
趙大安歪著頭,努力回想蘇九芽給他提供的信息:“聽我外甥女的口氣,那女的不給她結款,讓你去,還說那女的是你老相好,叫什麼來著。”
他當時也沒心思記這些啊,現在去回想真是大腦袋:“對了,對了,姓曾。”
姓曾?方湛沒印象自己認識什麼姓曾的女性,還是他老相好,難道是:“姓鄭吧?”
“對對對,看我這腦袋,總之啊,那女的可把我外甥女氣的不輕。”
“那女的跟九芽說,我去才肯結款嗎?”
趙大安也不知道啊,他也沒跟著去:“我是聽我外甥女這麼說的,詳細你問她。”
方湛沒說話,趙大安就說自己的:“合作的事我跟我外甥女都談好了,一切遵照合同辦事,我看她是挺鬥誌十足的,你打算什麼時候動工呢?”
方湛心思亂著呢,哪有功夫回答他這問題,隻答著:“再說吧。”就掛了電話。
身子緩緩往後靠去,左邊手指還夾著煙,已經快要燒到盡頭。
“鄭文雅?鄭文雅竟然是秦永輝的老婆?”
當初他接這個單子的時候就覺得有些突然,看來是她有意把這單子引薦到自己手上的。
若是他知道這單子跟鄭文雅有關係,他是寧願餓著都不接。
現在頭疼的是怎麼跟蘇九芽解釋,怎麼讓她消氣。
看來明天得去城裏一趟。
知道蘇九芽白天奔波辛苦,晚上也沒去吵她,第二天天蒙亮就去找石狗。
石狗看他西裝革履的:“去縣城啊?”
“嗯,你今天讓大夥把手頭工作停一停,帶人去把南環那工程給拆了。”
“拆了?那不是驗收合格了嗎?拆了幹啥啊?”
豬苗就是從方湛家抱來的,一直這麼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