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鳴嘯本就感念朱鶴年夫婦善念之舉,既然昨天在興城國際會議酒店大廳出聲提醒,今天他既然肯來醫院,自然也不會再端什麼架子。
“朱老板,夫人怎麼樣了?”
“昨天馬少走後,餘柔一開始不在意,還想著要跟我一起去機場接韓院士。” 朱鶴年勉強一笑,“我和馬少爺無冤無仇,您既然好心提醒,我就寧可信其有,就沒有讓她跟去機場。就為這,餘柔還衝我發火了。”
“從機場接回韓院士,我們三人就在酒店隨便吃了一點,把韓院士安頓好回到家也是晚上10點以後了。”
朱鶴年仔細回憶,生怕漏掉一點點細節。
“昨晚半夜2點鍾,餘柔突然被痛醒,她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嘴巴大張卻無法呼吸,心內科主任趕來一看,趕緊安排推進ICU搶救。”
想起昨晚一幕,朱鶴年心有餘悸,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馬鳴嘯隔著玻璃看過去,昨天下午還儀態萬千的林餘柔才幾個小時不見,此刻全身貼滿治療儀器躺在搶救室的病床上。
“馬少,老朽多嘴一句。”接馬鳴嘯上樓的那位老者恭敬地說道:“昨天晚上回到家,我們簡單收拾了一下,鶴年連夜就護送夫人住進了醫院。”
“我在朱家二十年時間,能讓鶴年如此信任的人在興城不超過五個,您馬少絕對能排進前三位。”
朱鶴年沒有阻止老者說話,隻是看向馬鳴嘯的眼神又多了一些感激。
“朱老板,夫人情況好些了嗎?”
電梯門才一打開,一個銀發白須、衣著考究的老者就走了出來。馬鳴嘯轉身望去,盡管老者頭發花白,可步態沉穩,完全沒有老人的孱弱與遲緩,舉手投足之間居然透露出一種蓬勃氣息。
“啊,韓老!”朱鶴年趕緊迎了上去,“早上吳主任過來檢查,說病情暫時還算穩定,等會他會同其他科室再全麵檢查一次。”
“哦哦哦!”韓院士靠近病房,看了眼裏麵的林餘柔,“三月前,我給你們檢查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夫人身體有什麼隱疾呀,怎麼突然就成了這樣。”
樓道盡頭,幾個白衣白褂的大夫簇擁著一個中年人快步走了過來。“韓老,什麼風讓您老屈尊來到我們醫院了?”
中年人隔著老遠,就朝站在樓道裏的韓院士伸出了雙手。
“什麼風?醫院裏還能吹什麼風?”韓院士對中年人的滿臉恭維視而不見,背手又看著病房裏麵。
朱鶴年有些尷尬,伸手握住中年人的手:“陳院長,這次真是麻煩貴院了。”
吳院長倒是毫不在意,笑著走到韓院士跟前,低聲又說著什麼。
不一會兒,聽到消息的心內科主任吳正鐸和幾個其他科室的負責人都趕到了ICU病區甲病房門口。
隔壁醫生辦公室,陳院長從吳主任手裏要來幾張X光片,恭恭敬敬地遞給韓院士。
韓院士把X光片逐一放到閱片燈下仔細地看了又看,沉吟一下看向一旁神色緊張的陳院長和吳主任:
“這個病,能治!”
眾人心頭一鬆,正要撫額慶幸。
“但是有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