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布裏亞特在九頭蛇隻是掛了個名,但不得不說,這個研究員的身份還真好用。
高斯把她接來漢堡之後,當天就讓她帶著九頭蛇的證件,跟聖保利區的納粹官方機構,不冷不熱打了個招呼,結果沒想到,她回來的時候,身邊就跟了兩個蓋世太保。
這兩個蓋世太保,是聖保利區官方派來的,他們肩負的唯一要務,就是給安布雷拉守大門,以免漢堡有不開眼的人,幹擾到九頭蛇在安布雷拉進行的秘密研究。
紅牆餐館還得繼續開,不過尼爾斯、魯婉,已經不用每天過去。
布裏亞特很聰明,不用高斯交待,自己就給紅牆餐館,安了一個秘密據點的名義。
既然紅牆餐館搖身一變,成了九頭蛇下屬的秘密據點,自然不用理會漢堡當局的禁令。
於是躲在後麵的三個廚娘,就大大方方站到了台前。
當然,紅牆餐館這樣的改變,難免會引人側目。不過等布裏亞特把兩個蓋世太保派過去,在紅牆餐館前麵不情不願當了一下午門神,自此之後,就再聽不到什麼議論了。
紅牆餐館的生意,並沒有因此而變冷清,實際由於引人好奇,反而更紅火了些。
喬遷之喜原本沒必要慶祝,但在高斯堅持下,尼爾斯和魯婉還是發了上百張請帖。
水手館的老海員、騎樓的老鄰居,自然都在邀請之列,而除了他們,盧卡斯在高斯的示意下,也把羅賓漢之影的所有成員,都請到了安布雷拉赴宴。
宴是好宴,雖然葷菜過多,而且樣式太少,但每一道都是高斯親手做的。
準備上百人的吃食,當然不容易,但用大鍋菜的形式做,他也應付得來。
酒管夠,肉管飽,有蓋世太保站崗,自然也格外安全,沒人敢闖進來。
杯籌交錯間,大家心情放鬆,自然平日一些難得吐露的心聲,會借機表露一些。
於是,高斯就很難得看到了,陳濟林和他一位老夥計抱頭痛哭,涕淚橫流的情景。
從兩人身旁幾位老海員的安慰語中,他大概聽了出來,陳濟林和他那位老夥計,兩人是福建同鄉,最早他們決定背井離鄉,到歐洲商船上討生活,其實是帶了老婆孩子,並且有十幾位海員同鄉的,隻是誰也沒想到,他們才上船沒一年,商船就在大西洋遇到了風暴,整艘船隻有他們兩個活了下來,被另一艘商船搭救,輾轉來到了漢堡定居。
那場船難中究竟發生過什麼,高斯無從得知,但毫無疑問,陳濟林和他那位同鄉直至今日都還未曾釋放,他們的恨似乎無處宣泄,唯一能做的,好像就隻有悔嗟悔無及。這或許就是陳濟林幾十年孜然一身再未娶妻生子,以及麵對艱困環境總不肯認命的主要原因。
酒一落肚,話匣子打開,著實過於喧囂了些。
不過大家難得放鬆,喧囂就喧囂,高斯當然不會在意。
這大樓地上地下,都被他加持了符文,就算聲音再大,也絲毫傳不出去。
實際高斯本人,在這場喬遷宴當中,也是主要的敬酒對象。
雖然來敬酒的人,大部分都杜口木舌,說不出什麼漂亮話,但他們目光裏的感激,高斯用不著體會,就能看得一清二楚。他自己就是華夏人,當然不可能不明白,華夏人或許不算恩怨分明,很多時候會以德報怨,但向來對恩,卻記得很重。
“來,不多說,一切都在酒裏了......”
高斯來者不拒,不用對方開口,就會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飲盡杯中酒,其意不在給誰麵子,而是彼此之間,求得了認同。
認同就是立場,一杯酒飲過,高斯就表明了立場。
熱鬧的氛圍,感染了很多人。
那二十多位華夏老水手,已經壯懷激烈,用筷子敲擊酒杯,唱起了海員之歌。
場上似乎唯有穆蘭,目光自始至終,一直保持了冷靜。
這姑娘真是夠海量,前後喝了十幾杯紅酒,竟還跟沒事人一樣。
喬遷之宴持續三個小時,終於才算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