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壽老才飛回玉丘山頂。
昆侖不大,隻三四十裏方圓,他利用這點時間,已經洞幽燭微,到處都看過一遍。
神龍經天,雲霧隨行,但將近三百米的崢嶸之軀,仍是若隱若現,遮掩不住。
即便是作用於體長超百米的神龍,泰坦之血還是發揮了一點巨大化的作用。
固然身體放大倍數,已是曆來最低,但將近三百米長的體態,仍是讓高斯為之一振。
這比兄弟會的神龍、蛟龍,體態已是大了五倍。
壽老飛回玉丘山,降落之際,已施展奇跡之眷,變化成了一個老者。
實際以這種形象,他所有的能力,也能盡數發揮。
畢竟就算日後,壽老修習自然之道,成為能媲美仙宮之主奧丁的半神層次的神龍大德魯伊,他施展各種能力的能量輸出上限,也不太可能超過高斯的力量上限。
一落地,壽老便朝高斯施了一禮。
這禮數很古老,或是昆侖世界所遺,高斯不明其意,隻好現學現賣,也回以此禮。
壽老見狀,先是莫名一笑,隨即便說:“真好!數千年來,我真沒想到會有一日,自己能沉屙盡去,重新飛上天空!高斯,能有這一切,多虧了你……”
高斯謙虛道:“壽老,這是我應當做的。”
壽老走過來,拍了拍高斯肩膀:“大恩不言謝,其他我也不多說了……”
說過這一句,他又轉向雷公,衝他說道:“左丘,這些年,辛苦你了!”
高斯這時才知道,原來雷公真名喚作左丘雷。
雷公想要大禮參拜壽老,卻被壽老阻止了。
這位支撐昆侖近千年的史詩強者,被壽老托住手臂,突然百感交集,竟跟個孩童一樣,抓著壽老的手,哽咽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當然,以年紀、經曆而論,已有雷公尊稱的左丘雷,確實也是壽老一路看著,由孩提時代成長起來的。
“楊先,你也不錯。”壽老安慰過雷公,也誇讚了楊先一句。
楊先也格外激動:“壽老,我……我……”
“我”半天,他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等三人情緒稍作宣泄,高斯便笑著說道:“壽老,我還有個驚喜給你,其實不止對你、對雷公是驚喜,甚至我想,對昆侖的過往、現在及將來,都極有意義,不知你想不想看?”
壽老莞爾:“高斯,你形容成這樣,我豈回不想看?”
高斯遂故作神秘道:“稍待。”
說話同時,他已經發動心靈漫遊,知會了駐留學館的兄弟會成員。
沒多久,十多個兄弟會成員,便風馳電掣來到眼前。
這些人雷公、楊先已是相熟,故而高斯便隻跟壽老做了介紹。
“壽老,這是龍化,這是龍景,這是龍棠……”
“高斯,你這些夥伴可了不得,實力似都不下於我,難道他們竟都姓龍?”
“壽老,姓龍可不算驚喜,再者說,他們也並非都是姓龍。這是鳳止,這是鳳若,這是鳳行,這是鳳五……”
“以鳳為姓,倒是少見。”
“壽老,這是白信,這是白初,這是白浮……”
“龍、鳳、白?”
“這是玄隱、這是玄丙、這是玄右、這是玄戎……”
壽老立時明白過來,歎口氣道:“高斯,你有心了。隻是鳳凰已往,玄武已歿,白虎已隕,便連三千昆侖華客,也盡皆凋零,唯餘我一介龍壽尚偷生浮世,實在是恨不得……”
高斯打斷他說:“壽老,你領會錯了,你且再看……”說著,他看了看在場的兄弟會成員,忽而振聲道:“來,夥伴們,讓壽老看看,你們究竟是誰!”
十多個兄弟會成員,俱是笑起來,笑聲未落,他們便解除了奇跡之眷!
光華次第閃過,十幾頭四象神獸,終於在壽老、雷公、楊先麵前,展現了身姿!
龍飛鳳舞,虎踞龜展,俱是體態卓異,神駿非凡!
“這……這……”壽老驚喜欲狂,一時失語。
雷公呆若木雞,好半天才猛轉過身,盯著高斯發問說:“高斯,這怎麼可能?”他目光充滿了期待,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事實,想從高斯口中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高斯故作高深道:“一切皆有可能……”
他給出一個信號,讓這些四象神獸,重又變化成了人形。
到這時,壽老才勉強回複平靜,目光在兄弟會成員身上,忍不住又是好一陣流連,然後才神情複雜,轉過身對高斯說:“高斯,不得不說,這對我而言確實是個驚喜,一個很大的驚喜,不過我自然也明白,他們和我以及我那幾位往生同伴,並非是同一種生物!所以高斯,我很想知道,你帶他們來昆侖,究竟有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