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烈森林內的一處營帳。
文案之前,背影蕭索,一人獨坐。筆墨丹青,不知在紙上勾畫著什麼。
隻聽那人一邊書寫,口中還在吟唱。
你切聽他唱得--
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
正是辛將軍的《破陣子》。
賬門開,筆停。
“劉軍師,一切依計劃發展。”來人身披荊甲,拜見而來。
“如此甚好。”那道身影將筆放好,隨之站起身,“按計劃行事。”
“得令。“身穿荊棘甲的人應聲道,不過,他卻未就此退下。
“還有話說?“那人問道。
“是。”那人有些躊躇道,“軍師,若真的依計行事的話,學院的學子和導師們恐怕……,畢竟那可是銀羽學院的學生啊。”
“這軍師的位置,你想不想坐?”那人轉過身來,是一張白麵書生的臉。
五官生的清秀,儒雅端莊。
可是,此刻他的眉宇間透露出一股狠戾之意,好似他眼中伏屍百萬,流血千裏。
“不敢不敢……“荊棘甲男子的腰躬的更低了,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快去準備。”
這是命令,生硬到極點的命令。
“是。“這次沒有任何猶豫,身著荊棘甲之人逃也似的退去了。
“欲成大事,犧牲終將在所難免。“男子麵無表情的自言自語,似是在說給自己聽,又像是迷途的呢喃。
“這一片亂世,又有幾人能夠苟活,隻能歎息生在這時代的不幸吧。“
“我又何嚐沒有在犧牲呢?“
話音落,帳門開,人已經不在其內。
隻留得書案上得三個大字‘行路難‘。
劉文遠,人族聯盟中,第四軍團下,第六營團的軍師。
現在卻莫名出現在百烈森林內,不知要為何故。
而原本平靜的百烈森林,也將因此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再說百烈森林中的某處,一個臨時搭建的簡易小房裏,風半鬱正躺在一堆茅草上,整個房間裏充斥著草藥味。
他身上的傷勢得到了控製,傷口被清洗包紮,倒也不算大礙。
咳咳……
風半鬱突然猛烈的咳嗽起來,烏黑的血液在嘴角流淌出來。
風半鬱恍惚間睜開眼睛,打量著周圍的情況。
這是哪?他沒有被妖將殺死嗎?是誰救了他?
風半鬱心中不由的升起一連串的問題。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活著才最重要。
風半鬱已經記不清,自從在黑曜監牢裏麵出來之後,不知曆經了多少的生死,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每一次都遇到各種因緣,逢凶化吉。
風半鬱輕輕的摸了摸自己頭頂,主角光環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有力的武器。
隻不過風半鬱並沒有摸到自己的主角光環,卻摸到了一雙手。
“吃藥。”
突然在風半鬱頭頂傳來一個生硬的女聲,他的手被狠狠地甩開,疼的風半鬱一陣齜牙咧嘴。
風半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差點在床上跳起來。
我嚓,居然無聲無息的站在身邊一個大活人,你說可怕不可怕。
不過,下一刻風半鬱就強製自己平靜下來。
“是你救了我嗎?“風半鬱仰頭看去,隻瞧見一頭烏密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