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山臉上也閃過驚懼之色，想了想，遲疑道：“應……應該沒有吧，不然的話，我們哪裏還能好好說話？”
燕飄零也想了一下，好像是這個理，心才安了一些。
兩人邊說話，邊往下走。
準確地講，是往下爬。這地洞並不是很大，勉強容得下兩人一齊爬下。兩人小心翼翼踩著一些突出之處，手腳並用往下爬。
低頭看下，下麵還有些轉折處，看不到底，隻聞到一股惡臭衝了上來，燕飄零心裏有些發虛，“這是什麼洞啊？”
文小山一腳踩實下麵一個突出，頭也不抬，“好像是一個樹洞。”
“樹洞？”燕飄零也把腳放下了另一個突出處，有些意外，“這麼說，我們正在大樹的身體裏麵？”
“應該是的。”
“好深啊！”
文小山搖頭道：“不奇怪——你看這些巨樹有多高啊。”
燕飄零想了想，也點了點頭，“根本就看不到頂。”
頭頂上“呯呯呯”的撞擊聲仍然響個不停。
文小山邊爬邊傾聽著。
燕飄零聽了一下，“這些人頭好像攻擊力真的不高唉，撞了這麼久，好像還撞不開那石頭。”
文小山目光閃動，不吭聲。
燕飄零便也不說話了，隻管悶聲往下爬。
又爬了一會，腳下陡然變寬，往下望去，數丈下好像已是底部了。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放手，跳了下去。
“撲通”踏到底部，打量了一眼四周，燕飄零驀地一驚。
文小山身旁伸手可及的地方，竟然坐著一個人。
文小山也已驚覺，嚇得彈了開去。
那人目光呆滯，眼珠子緩緩轉動，望向燕飄零和文小山。
燕飄零驚問：“你是什麼人？”
那人不答，隻漠然地望了一眼兩人，便把眼珠翻了上去，隻留下兩顆白球。
燕飄零莫名驚悚，默運氣勁，紫光閃起，已運起了煉心罡氣護體。
那人似有所感應，用白多黑少的眼珠倪了一下飄零，臉上閃過一絲鄙夷，“煉……心……者……”三個字說得很慢，好像說得很艱澀，讓人聽著都著急。
眼前金光忽閃，卻是文小山也運起了真氣護體，緊緊盯著那人，“你究竟是什麼人，怎會在這裏？”
那人白眼珠又翻向文小山，頓了一下，伸長舌頭刮了一下幹裂的嘴唇，又艱難地吞了吞口水，說話這才利索了些，“修神者——又有什麼用？”
燕飄零一凜，“你什麼意思？”
那人臉上泛起惡毒的笑容，“乖乖坐下吧——陪我當養分。”
“養分？”燕飄零愕然，“什麼養分？”
那人“桀桀”怪笑，忽然扭了扭腰。
燕飄零和文小山不由得也望向了那人的腰。
這一看，燕飄零驚得一哆嗦，本能地往後一跳，“呯”地撞到後麵的洞壁，也顧不得背脊疼痛，直指著那人的腰，牙齒“咯咯”打顫，“你……怎麼會這樣？”
這一眼，看得真切，那人腰部以下，竟然連著樹根。
準確地講，那人腰部以下，都變成了一根肥大的樹根，連著洞壁。看起來，那人就像是從樹洞長出來似的。
文小山也指著那人的腰，一臉驚駭，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人“桀桀”笑著，怪聲怪氣道：“好看嗎？”
燕飄零和文小山驚恐地交換了一把眼神，都把嘴張得大大的。
那人笑得跟鬼似的，“不用羨慕我，你們也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