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病了?”李蜜果漫不在意地問道,她對這個無賴叔公印象極差,平時就當他不存在,要不是父親首先提起他,她才不管他是否生病了呢。
“一點小感冒,應該問題不大。”李明華思索著說道。
李蜜果心細如發,她從父親的語氣裏聽出了一絲焦慮,還以為父親在為無賴叔公生病擔心,於是說道:
“爸爸,你好像對他挺關心的。這樣的人,你對他已經很好了,有吃有住,衣食無憂,應該很知足了,再說,他年紀也大了,有個頭疼腦熱的也很平常,你要實在放心不下,要不,明天派個人去探望探望,也算盡到心意了。”
李明華依舊心事重重的樣子,說道:
“你不懂,你這個叔公可不是那麼簡單……算了,不提他了,收購天倉物業的事進展得怎麼樣?我們再合計合計。”
“嗯。”李蜜果於是向父親講起了收購天倉物業的進展情況。
幾乎在李明華父母倆商討事情的同時,博倫大廈歐陽自健辦公室裏的燈也亮著。
博實集團董事長歐陽自健一掃多日來臉上的陰霾,露出了難得的笑模樣,他一向喜怒不形於色,很善於控製自己的情緒,現在也壓抑不住興奮的心情,看著坐在辦公桌對麵的投資總監李濤,笑眯眯問道:
“你確定李智恒生病了?”
李濤重重地連點了幾下頭,每點一下,他的雙下巴就要顫一顫,顯得特別滑稽,見歐陽董事長發問,忙回答道:
“千真萬確,據我們的內線報告,李智恒確實生病了,並且,病得還不輕。”
歐陽自健點點頭,說道:
“這個老東西跟我鬥了一輩子,要不是他,我博倫集團的規模要比現在大好幾倍。老天有眼啊,這老家夥也到頭了,老天就要把他收走了。可算給我出了一口氣。哎,鬥來鬥去,鬥了一輩子,最後,還是鬥不過老天呀。”
說到這裏,歐陽自健想起了很多往事,不由得感歎連連。
李濤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咱們下麵該怎麼辦?”
歐陽自健沉吟了一會兒,說道:
“等待。”
李濤疑惑地問道:
“等待。”
歐陽自健又重複了一遍,道:
“對,等待。現在我們不宜輕舉妄動,李智恒這老東西一貫狡猾,我們還是小心謹慎為上。告訴那個鍾點工,要像平常那樣照常工作,多用眼睛看,不要用嘴去問,要是引起李智恒的懷疑,就不好了。”
李濤點頭應道:
“是。我回頭就告訴她多動眼少動嘴。對了,李智恒家裏最近招了一個保姆,不知道什麼來路?”
“奧?”歐陽自健思忖地問道,“會不會是李明華派過去打探消息的?”
李濤搖搖頭道:
“應該不可能,李智恒心思敏銳,這麼多年來一直提防著李明華,如果是李明華派過去臥底的,他應該能夠察覺。還有,這個保姆是個女的。”
保姆是女的這都已經是常識了,李濤還特意加重語氣強調了一下。但歐陽自健一點沒有嘲笑他的意思,反而點了點頭道:
“原來是個女的,怪不得李智恒會讓她進入祖屋裏。這個老家夥,他在女人手上栽得跟頭還少嗎?”
顯然,他們都很清楚李老先生年輕時候的風流韻事。從他們的語氣中能聽得出來,他們對於女人還有那麼一些小小的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