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朧月幫完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她本來想早點走的,但後麵來了個小病人,和人家拉了一會兒家常,李朧月就決定不走了。
但那小病人是況禦在負責。
大人跟著被來回使喚。
她沒什麼機會插嘴。
況且,這再熱情,也要適可而止,人家正為孩子生病著急呢,她要是話多,叫人厭煩。
送走病人,肚子餓的“咕咕”叫,阿誠去下了麵疙瘩,還給她窩了個雞蛋,滴了香油。
況禦的碗裏就是麵疙瘩和根寡淡的青菜,氣的況禦罵阿誠白眼狼。
病人都走光了,三人在後院吃,李朧月大口咬著雞蛋,陶醉感歎,“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荷包蛋了!怎麼就這麼好吃呢!”
阿誠憨厚笑,氣的況禦想摔碗。
“沒良心的小東西!”
況禦摘了眼鏡吃,戴著眼鏡吃飯,鏡片都是霧氣,索性就摘了。
李朧月湊過去,把咬了大半的雞蛋遞過去,“師父你要不?你要是狠心從徒弟嘴裏要吃的,我就給你。”
“滾滾滾!”
況禦沒好氣,“我上輩子造孽收了你這麼個徒弟!”
正下大雪,後院雖然蓋了棚子,旁邊有爐子,但是也不暖和,李朧月快速吃完,打了個響亮的飽嗝,“師父,我昨晚夜觀天象,發覺紫薇星動,靠近你方,說明咱們藥鋪有福星降臨啊!”
況禦坐在木板凳上,背過身,不去看她,“滾!”
“還記得第一次見麵,我師父溫文爾雅,彬彬有禮,我一瞧這人英姿不凡,是個出眾人之人,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認定他不是凡人……”
李朧月拍手大叫,“實在是人間極品!枯木逢春!”
況禦:“……”
他重新戴上眼鏡,斜眼看她,“你娃娃又在打啥主意?”
“師父你咋能這麼傷我心?”
李朧月回頭看阿誠,“師哥,你看我像是在打師父主意嗎?”
阿誠老老實實盯了她幾秒,又迅速搖頭,端著碗一本正經,“我師妹最會體貼人了,從來不會禍害誰的。”
李朧月含笑看向況禦。
況禦覺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正準備起身回屋,李朧月攔著他,笑的一臉燦爛,“師父,我今兒看到有賣梨子的,我拿來給您做凍梨?”
他裝沒聽見,要繼續走,李朧月又嬉皮笑臉,“不然過兩天給你做豬肚麵,你最喜歡的。”
他繼續走。
李朧月狠下心,咬著唇,一把攔下他,“師父!”
況禦眼鏡下滑了點,他眼睛盯著她,“到底啥事?”
李朧月眯眼笑,“今晚最後來了個孩子來看病,聽說是製衣廠副廠長的兒子,您不是讓人家明兒來紮個針嗎?師父……”
她還沒說完,況禦已經回了屋子,一點麵子都不給,“想都不要想!”
李朧月歎了一聲。
從師父這裏入手是不可能了。
她也沒想到,這瞌睡了就給她遞枕頭了。
她想找製衣廠的人,人家製衣廠的家屬就來了。
可是,如果她去跟人交涉,況禦應該會不高興吧?
他把藥鋪名聲看得比自己還重……
咋可能讓她從人家老婆入手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