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地上,開始研究這塊石頭。

現在要看石頭的燈光下的表現,這是非常重要的。

一看廠口,二觀皮殼,三掂手感,四看打燈。

這塊料子的敞口皮殼還有手感已經確定了,就是一塊木那的變種料。

想要從這塊已經廢了一半的料子上賭贏錢,這個看燈是非常重要的。

無論是明貨還是賭貨,光所反射出來的細膩程度,光滑程度,還有熒光程度,都直接的體現了玉石肉質的好壞。

我跪在地上把手捂著,然後盯著燈下的光看。

“林晨,你髒不髒啊?居然跪在地上?就你那德行,他給你多少錢啊?你還真把自己當狗了?”

我剛跪下就聽到齊嵐嘲笑我的聲音,我抬頭看了一眼,齊嵐不屑地看著我,覺得我好像很丟人一樣。

郭菱說:“跪在地上怎麼就是狗了?看翡翠很講究,他這是對翡翠的尊重,看你挺漂亮的一個女孩子,怎麼說話這麼沒素質呢?”

齊嵐翻了白眼,不屑地說:“有什麼了不起的?教訓誰啊?還不是買我爸玩輸的?他看的懂翡翠嗎?裝的挺像的。”

郭菱說:“懂不懂不用你管。”

我心裏挺開心的,郭菱居然為我跟齊嵐吵起來了,雖然我知道她是為了維護她爸爸,可是這樣被當做焦點的感覺還是很好。

但是郭瑾年不說話,吵的再厲害,他也隻是盯著石頭,我也知道,這塊石頭我得好好看,輸贏關係很大。

我繼續跪在地上趴著石頭上看,這燈光的表現是十分講究的,我從那個開壞了的窗口開始往上看。

燈下的料子肉質很鬆散,沒有鋼性,所謂的鋼性就是像是鋼鐵一樣在陽光下發出來的光澤,有鋼性的料子,肉質是十分細膩的。

但是我越往北部打燈,這個光線下的料子就越好,已經隱隱約約有糯種的感覺了。

感覺有點糯化的味道了,糯化的意思,就是棉和晶體分離,已經開始有亮化感,肉質逐步的清晰,開始出現朦朧的狀態,底子已經有渾濁逐步像清晰靠攏。

這塊料子的變種範圍有點大,而且是層層疊疊的。

越往背部料子的肉質很好,我的燈繼續往上遷移,上移到還有一半的距離之後,我明顯的感覺到,底子朦朧感基本消失,肉質亮化感已經很強,打燈熒光反射很明顯,到了此類肉質者,打燈所反射出來的肉質清澈度已經很舒服,到了此類種水,皮殼表現已經不是一般的皮殼表現了,通常伴隨著脫沙。

我摸著燈下的皮殼,果然有脫沙的感覺。

我繼續往上移動,又移動了一厘米左右,這一下看燈下的皮殼就有點爽歪歪了。

我招呼郭瑾年過來看。

郭瑾年二話沒說,他也跪在地上,我捂著燈給他,郭瑾年眯起眼睛看了起來。

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郭瑾年也是個大老板吧,在這裏都是常客,他看石頭居然也是跪在地上的。

其實在瑞麗賭石,大家都不會講究什麼幹淨邋遢的,一心都放在翡翠上,一塊翡翠有時候能賭贏幾千萬,你說你衣服幹淨,你一件衣服能值幾千萬啊?

齊嵐就是瞎幹淨,他根本就不懂翡翠。

郭瑾年什麼都沒說,隻是滿意的點點頭。

我笑了笑,這塊料子在一半處,已經到了冰種,下麵的料子可以不要,這塊料子能切出來一半高色料,那都是贏。

這塊料子到一半的地方,已經初步有了鋼性了,熒光性很強了,不過燈下的水頭很短,不過越短,我心裏越開心,因為我知道肯定有色。

所謂色濃水短,好多種類的翡翠水短,不過不代表就不屬於冰種,這一點要和種嫩水長劃分,冰種的要求主要是種和底,色弄的翡翠,底子不可能是清澈的,除非是帝王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