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七零後,一直想寫點東西,來記錄我們這代人,在此不揣冒昧,拋磚引玉,希望與大家一同回味一下那段平凡而又五彩斑斕的歲月,我不敢說代表誰,因為自己沒那個資格,也沒人給我這個授權,自己隻是作為一個七零後中微不足道的一分子,寫下點兒自己的感受而已。
無他,在開書之前,便按自己的本意先取個名字。
待我寫下七零後這幾個字後,竟然通過,很是欣喜,沒有人取作書名,然而,除了剛開始有點兒喜出望外,卻又有些莫名的悲哀,但心中更多的卻是多了幾分惶恐和謹慎,生怕自己筆力所不逮,寫不出好的東西來,白白辜負了一個這麼好的書名。
不記得誰曾說過,在中國,最吃虧的是兩種人,第一種是做實事的人,第二種是講實話的人。
我低頭審視了一下自己,竟然特馬的全中,這運氣屬實逆天了,要是買彩票能有這運勢的話,恐怕想不發財都難。
小學時,曾讀過一本台灣作家柏楊先生寫的《醜陋的中國人》,那是當時在濟南讀山東大學的表哥寒假帶回來的,那個寒假,我記憶猶新,因為一是我讀了那本書,再一個便是跟表哥學會了下圍棋,而這兩件事對我的前半生而言,可謂不無影響。
下圍棋講究的是博弈雙方的死活、先後手、大局觀、取舍之道、布局、打劫、雙活、收官、手筋……恰如這紛擾繁複的世事一般,而在此中,即蘊含著許多樸素卻發人深省的為人處世之道。
那本書當時於我而言,雖然還看不太懂,理解得也不夠深刻,但其令人振聾發聵的言辭和思想卻足以震撼到心智尚還年幼的我,顛覆了我過往已有的認知,這誰啊?好大的膽子,單看書名就不由讓我火冒三丈,作為一個中國人竟敢說中國人醜陋,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不惜得罪自己的同胞,勇於自揭其短?
要知道,中國人曆來信奉的原則便是家醜不可外揚!
把自己家裏的那點兒醜事抖摟出來說,就像賈府裏的焦大酒後口無遮攔的謾罵般不解風情、粗鄙不堪,更是滿嘴的胡唚,把家裏的爛汙事揭個底掉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了,豈不擾了老爺們的心情,有些事,做得說不得,而有些事,卻是說得做不得,這話說起來雖然很繞,但卻是千百年來大家一直都心知肚明,墨守成規的潛規則。
現在,卻有人敢不守這個規矩,自曝家醜,試問,這是誰給他的膽識和勇氣?
但當我帶著批判與反駁的想法讀下去後,忽然覺得他很多話竟然說得好像很有道理……
後來才知道,不但柏楊先生寫了《醜陋的中國人》,還有由美國作家威廉·萊德勒(WilliamLederer),尤金·伯迪克(EugeneBurdick)二位先生1958年合著的巨書《醜陋的美國人》,日本的高橋敷先生受到《醜陋的美國人》的鼓舞(該書在美國獲得成功,並被美國國務院作為參考),並於1970年推出《醜陋的日本人》。
《醜陋的中國人》1985年出版於中國台灣,影響了很多人,尤其是在當代華人世界中流傳最為廣泛。
在書中,柏楊以“恨鐵不成鋼”的態度,對被保守觀念禁錮的中國人進行了辛辣的嘲諷,大膽剖析中國國民的“劣根性”,自揭家醜,曝露惡習,強烈批判中國人的“髒、亂、吵”、“窩裏鬥”、“不能團結”、“死不認錯”等頑疾,指出中國傳統文化有一種濾過性疾病,它貽害無窮,直至今日也不能痊愈,
他曾靈魂拷問過,“這些大學生為什麼沒有一個人高歌?為什麼沒有一個人跳舞?傳統文化真是一個大醬缸,不要說不識字的小民,即使是高級知識分子的大學生,一個個也被醬成幹屎橛、醬蘿卜。”他在寫這些文字時,沒有半分遮攔,實話實說,痛快犀利,不加任何修飾,像把一張明晃晃的鏡子擺在我們麵前,讓我們不再睜眼昧著自己的良心溜須拍馬地說瞎話,更是要把自己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哪兒髒哪兒醜,想想過去和未來,我們是不是應該靜下心來反思一番,我們又將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