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內的溫度要高上少許,兩個半人多高的琉璃鼎,靜靜地立在石室的中央。劉逸文口中輕誦幾句咒文,鼎上符文流轉、光華大放,石室瞬間被照得透亮。
鼎身上均勻地安置著三塊巴掌大小的圓形琉璃,中間略厚,邊緣稍薄。透過它們能清楚的觀察鼎內的情況,它們還有些許放大的效果,能看得更加清晰。
靈穀入窖後,不易再開鼎蓋。於是煉製琉璃鼎時,劉逸文靈機一動,做了這麼一個小小的改動。
杜豐大奇,透過琉璃緊緊地盯著裏麵的酒醅,口中嘖嘖道:“想不到你用了這麼一個辦法,真是別出心裁!”
劉逸文則在另一塊琉璃處,同樣觀察著鼎內的變化,謙虛道:“哪裏,哪裏,實在是當初沒有好的窖池,才想了這麼個主意。說起來還要多謝你,讓我將那些老窖泥從秘境中帶了出來。”
杜豐微愕,方才記起先祖秘境內那幾口幹涸的窖池,心下恍然。
他看過一會,欣然道:“看此酒醅顏色,看來成酒就是最近幾天的事情了。”
劉逸文道:“到時候還要請杜兄多指教了!”
杜豐兩眼放光,點頭道:“樂意效勞!”
言罷,兩人又來到另一隻琉璃鼎處觀察了一陣。看畢,杜豐眉頭微皺,遲遲道:“此鼎中酒醅清透,似乎發酵得並不理想!”
劉逸文點頭同意道:“看來杜兄已經發現了!唉,若是失敗,就要糟蹋許多靈材了。真是可惜!還是我經驗不足,若是杜兄早來數月,也許就不會這樣了。”言罷,他竟有些懊惱。
以前試釀也有這種情況出現,隻是此鼎內所釀的靈酒所用靈材太過珍稀,讓他患得患失。
杜豐啞然笑道:“逸文不必如此,若是我來釀製,也不會好到哪裏去。釀酒重在經驗積累,沒有幾次失敗怎麼可能?”
劉逸文一呆,點頭道:“杜兄教訓得是!”這樣看過一陣,天色已晚,二人便各自休息去了。
劉逸文躺在石榻上,思緒飛出晶穀之外,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那日銀龍離開時,打入他眉心的那個標記是什麼呢?事後他用神識細細的查探過,卻沒有絲毫發現。此靈獸已然化形,修為之高實在難以估量,而那句沒頭沒尾的“好處”讓他不明所以。
唉!算了吧,本就沒有打算得到什麼“好處”,他在心中如此想到。
還有一事,就是方元清兄弟二人的行蹤。李元白一向高深莫測,五年前打算憑著識海中那神秘的光團去尋找二人,哪知陰差陽錯險些喪命。
待他修為盡複後,神秘的光團已然黯淡下來。現在沒有去尋他們的想法,就沒有去催動它,不過仍是十分掛念。
還有袁素蘭、齊雄現在是否已回宗門?情況如何?唉,本想抽空回去一趟,可惜龍膽靈草牽絆著他,而且靈酒也快成釀了,一時脫不開身。
等此間事了,再回宗看看吧!若是換得了離火精金,還要盡快去找郝師伯商量一下鑄劍的計劃了,畢竟這才是他外出的首要目的。
就這樣,無數的問題在腦海裏沉沉浮浮,一夜輾轉反側,睡得不甚安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