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天提起當日之事,臉上仍帶有愧色,看來仍為靈獸之死所煩惱。
月許前的一個午夜,他正在房間內休息。忽然,有弟子急報,鎮宗靈獸突然暴斃。他聽聞之後,心中大駭,連忙和另一名長老同去查看。兩人一到現場,一個體型巨大的靈獸的屍骸呈現在了他們麵前,瞳光渙散,已然失了生機。兩人仔仔細細地將現場看了個遍,除了少許的打鬥痕跡外,再沒留下什麼可疑線索。
此獸是一種名叫金角犀的靈獸,天生神力,可斷金崩石,一身防禦法術也極為厲害。聽賀天所言,它已是六級巔峰實力,等閑之人實難奈何,一直是此宗立足的倚仗。而那幾日,宗內唯一的金丹境掌門恰巧不在宗內,不知是巧合還是歹徒探聽到了風聲。
金角犀忽然暴斃,對金陽宗的打擊著實太大,全宗上下更是人心惶惶。為此賀天發動全宗力量,仔細勘察,卻仍無所獲。
究竟是何人出手呢?而且對方能夠輕易地闖入宗門禁地,又輕鬆誅殺了金角犀,實力必在金丹以上境界。
明誌聽完後,眉頭大皺,道:“貴宗可有仇家在外?”此前,他曾想過事情會比較棘手,聽聞賀天講述之後,更是心中一沉。現場留下的線索不多,而出手之人實力之強也超出了他的估計。
賀天連忙搖頭道:“本宗一向與人友善,未曾結仇。”事後他細細思量過,也懷疑宗門是否結了冤家,可思來想去並沒有結果。
劉逸文疑道:“若是複仇,不會單單對靈獸下手吧?而且此人行動隱蔽,似乎不願弄出大的動靜,看來並非沒有顧忌。”初聞此事,已覺疑點眾多,大感此事並不簡單。
賀天撚須點頭,道:“既然不是為了尋仇,那是為了什麼呢?靈獸的屍骸完整,連最珍貴的金角也未被摘下,想必更不是貪圖靈材。”金角犀身上價值最高的,便屬那隻金色的犀角了,若來人連此也不取,定不是為了區區靈材了。
明誌微頓,猜測道:“會不會是魔道出手呢?”
“魔道?”賀天心頭一跳,失聲道。他心中雖有往這方麵思量過,但始終不願意相信是魔道所為,魔道行事向來心狠手辣,若被其盯上,金陽宗可要大禍臨頭了。
劉逸文先是一驚,然後搖頭,對著明誌道:“以魔道狠辣的作風,潛進宗來不會僅僅隻為誅殺鎮山靈獸。而且貴宗一年多來,一直都在蕩魔除邪,他們已經十分收斂,想必不會主動暴露行跡吧!”
明誌轉念一想,覺得亦是道理,又道:“難道另有其人?”金陽宗既未結仇,又非被魔道盯上,還有誰僅為誅殺靈獸潛入此宗門內呢?
大廳之上三人均沉默下來,低頭沉思。
此時,劉逸文心中犯了難,此次被明誌相邀而來,並未料到事情如此複雜。依他所見,既然此人實力已在金丹之上,他們二人恐難有所作為。
而明誌瞳光微閃,似乎心中另有打算。
……
黑風崗,亂石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