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包廂,金勝利立馬親自給巢德清拉座位,顯得非常的謙遜,對於知識分子,你必須要在禮貌上給與足夠的尊重。
巢德清坐下來之後,就摸口袋,他摸了幾下,沒摸出來煙,我趕緊拿煙給他點上。
巢德清抽了一口,風輕雲淡,不過我覺得,巢德清在看守所裏,應該是心裏上沒少受到打擊,看他的白頭發就知道了。
一個愛惜羽毛一輩子的人,到老了,給人潑了一下髒水,還被抓進去了,你說這事能不影響他?
不可能。
但是,知識分子有一點好,他們心裏素質非常強大,比一般人要有骨氣。
巢德清坐下來之後,巢馨就坐在他旁邊,她是一鼻子一眼的,從頭到尾都沒給金勝利好臉色看。
這是為什麼啊?按照道理說,巢馨應該很明白事的,想著要把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畢竟金勝利是大老板,他是銀行的,以後指望著他呢。
但是其實巢馨這麼做,就是給巢德清說話呢,有些話巢德清不好說的,他一跟金勝利計較起來,那他的人設立馬就崩塌了,所以這話由巢馨來說。
他一個女人,又是巢德清的女兒是不是?她說很合適。
我說:“這,人該到的都到齊了,咱們開席吧。”
巢馨立馬說:“不行,這氣都氣飽了,吃什麼吃?不是要道歉嗎?不是要補償嗎?先說清楚,看滿不滿意,這不消氣那有心思吃飯?”
巢馨真厲害,該拿勁的時候,還真是一點都不放鬆。
我笑了笑,我說:“金總……”
金勝利立馬說:“巢老,這個事,是我失誤,沒有管教好屬下,以至於讓他在工作上……”
巢德清說:“就事論事,你不需要為我道歉,你覺得這件事不是你做的,你覺得是你們工作上的失誤,那麼你的道歉是對我的一種侮辱。”
吳金武立馬說:“巢老,我敬佩您作為一個醫務工作者,您是妙手仁心,你救我兒子的事,我感激你一輩子,對於舉報你的事,我隻能說,身在其位謀其職,立場問題,今天是我吳金武被整敗了,我認了,要是我整贏了,今天在這個酒桌上,話語權輪不到你。”
我聽著吳金武的話,我就笑了,他還真是夠混賬的啊,真的不會做人。
金勝利嘖了一下,所有人都不屑地笑了一下。
郭瑾年說:“吳總,是以成敗論英雄是嗎?”
吳金武不屑地說:“自古以來,說不能以成敗論英雄,在我看來,都是放屁,隻有贏的人才有資格稱為英雄,所謂的項羽是大英雄更是胡扯了,那是漢家人得罪了司馬遷,那司馬遷才給了項羽一個英雄,在我看來,不過是個狗熊而已,失敗的人,就不配成為英雄,所有的榮光,也隻不過是勝利者的施舍罷了。”
我聽著就笑了起來,金勝利也笑而無語,這種想法,你不能說他錯,隻能說他沒有贏,是的,如果今天是他贏了,那麼他這個話,我必定要拍手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