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雄也流淚了,心裏五味雜陳。
尤其是霍苗苗那一句,他娶了一個根本不愛的女人。毀了他一輩子的幸福,也毀了霍苗苗一輩子的幸福。
霍苗苗,又做錯了什麼?
吳壞沒話,隻是看著吳雄。
他忽然發現,吳雄好像老了,連頭發,也白了許多。
“那我這隻手呢?”
吳壞伸出自己的左手,揭開那隻黑色指套,露出半截斷指。
他看著吳雄,即使到他最痛的地方,他臉上仍然沒有什麼表情:“我這根手指,當年是他親手斬斷的,這個,他要怎麼解釋?”
看到那半截斷指,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吳雄更是顫抖個不停。
這世上,沒有哪個親爹,會這麼去對待自己的親兒子。
可他吳雄,卻是做了!
還是他親手做的!
“啊。”
吳壞冷笑起來,好像根本就是在別人的事一樣:“我當年那麼淒慘,被吳雄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親手斬斷了手指,將我趕出吳家,好幾次差點活不下來。”
“你們告訴我,一個做父親的,為什麼能狠到這種地步?”
吳壞每一句,吳雄的心裏就抽搐一下,無比疼痛!
“吳壞,是、是應龍的錯!”
霍苗苗哭著道:“是這個孽障,他誣陷你,我們都已經查清楚了。你要怪,就怪我霍苗苗教子無方,怪應龍心術不正,坑害你這個大哥。”
“等他回國,我一定讓他跪在你麵前,哪怕你要親手剁下他一根手指,我這個當媽的,都不會怪你分毫!”
“沒有這個必要。”
吳壞搖頭:“當年的事情,我的確是被冤枉的,但我計較的,不是被吳應龍迫害。而是,他!吳雄!”
“他為什麼不相信我!他為什麼,要這麼狠心,居然把刀……”
著,吳壞的胸口劇烈起伏,臉上的殺氣,似乎又要發作。
刑風和刑火兩個人,渾身都顫抖了起來,如果吳壞要殺吳雄,今怕是沒人攔得住他。
霍苗苗更是害怕起來,她以為出了當年的真相,吳壞就會原諒吳雄。
可她忘了……當年吳雄,親手剁掉了吳壞的手指,這件事,連她當時都有些意外。她當年甚至還責備過吳雄,不應該對吳壞這麼狠。
可吳雄什麼都不,從那以後,也根本不讓吳家任何人再提起吳壞的名字。
這麼多年,她快把這件事給忘了,現在吳壞又提起,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幫吳雄圓過去了。
“吳壞!”
吳雄喉嚨一哽,老淚縱橫,“這底下,沒有一個父母,會對自己的孩子這麼狠心。我當年就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我一開始,就知道。”
“你是那麼心高氣傲的一個孩子,你怎麼可能做出那種齷齪的事情?”
“那你到底是為什麼!”
吳壞怒吼一聲,身子都在發抖,臉上的憤怒,好像發狂的獅子。
“不管你信不信,我當年那麼做,是在保護你,我是故意讓你離開吳家。”
吳雄道,“原因,我暫時不能告訴你,這是一個更大的陰謀,牽連很廣。我知道你聰明,也許我給你一個提示,你就能明白。但我不能告訴你,因為我告訴你,後果真的很嚴重。”
“你相信我,我吳雄就算再沒有人性,也不可能……對自己的親兒子,下那麼毒的手!”
吳壞聽完,整個人愣在當場。
又是陰謀?
到底是什麼陰謀,非要逼得吳雄剁了他的手指,將他趕出吳家?
是什麼陰謀,讓吳雄狠得下心,讓他孤身一人流落在外,好幾次差點死了!
可看吳雄的樣子,好像真的不是在謊。
吳雄是個聰明人,更是一個老奸巨猾的人,能讓他到了這個時候都不開口,應該……真的是大事。
吳壞戴好指套,臉上又恢複了冷漠。
他不話,就站在那兒,似乎在想著什麼事情。
此時院子裏的氣氛,十分壓抑,誰都沒敢再話。
吳雄完了剛才那些,好像解脫了一般,如果吳壞還是要殺他,他心甘情願……死在自己兒子手上。
“拳譜是怎麼回事?”
良久,吳壞又開了口,好像剛才的對話,從來沒有出現過。
“拳譜,的確是雄給你的,那是你們吳家的傳承之物。”
刑風道:“不過不是直接給的你,他給了你師父祁道,讓祁道指點你,傳承拳譜上的東西。武門那個掌控者,也一直在尋找這一頁拳譜,一直都沒有放棄過。”
“隻是,王山河那狗東西,得知了吳家有那一頁拳譜,他想獨吞,就向武門首領隱瞞了這個消息。”
“其實,他也是武門的人!二十年前,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