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影綽綽,彼此看不清楚,又仿佛能看到什麼。
修斯珩將唐悅甜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大床上,伸手去解她身上的衣服。
“四少,有傭人在,讓他們來幫小姐換衣服吧。”李叔趕緊出言阻止。
修斯珩手上的動作驟然一頓,狹長的雙眸眯了眯,眼尾輕輕一抖:“李叔,兩個問題,我隻說一次。第一,我跟小甜餅已經結婚了,你該叫她太太。”
李叔聞言身子一僵,臉上立刻露出了抗拒的神色。
不待他出言反駁,修斯珩緊接著說道:“第二,我們是夫妻。這樣的事,我做比傭人做更合適。”
這樣的玩笑修斯珩開得不少,認真說的就這麼一次。
“可是……小……”
李叔還要反駁什麼,被九叔毫不留情的拽走了。
笑話,少爺滿臉都寫著“不爽”了,再說下去,會不會出人命都不好說……
這麼多年家裏就來了這麼一個大兄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送死。
“老九,我話還沒……”李叔用力往回走,一門心思怕唐悅甜被修斯珩欺負了。
九叔見他嚷的很大聲,趕緊捂住了他的嘴,壓低了聲音道:“你夠了啊!有眼力見沒有?少爺生氣了沒看出來?你死了誰來保護太太?”
李叔眸光一凝,倏然閉了嘴。
前麵幾句他不關心,最後一句九叔說到點子上了。
他得想辦法,不能硬碰一硬。
見李叔氣勢軟了下來,九叔鬆了口氣,放開了他。
“少爺是男人,小姐她……”九叔放下手的一瞬間,李叔立刻壓低了聲音拋出了自己的擔憂。
九叔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李叔,朝床的方向努努嘴:“你自己看!少爺是那麼沒分寸的人嗎?”
李叔順著看過去,發現修斯珩已經繞到了屏風外麵,將唐悅甜交給了傭人。
剛剛他隻是怕唐悅甜呼吸不暢,幫她解開兩個扣子,壓根沒想著自己動手幫她換衣服。
要不是李叔護犢子的毛病犯了,修斯珩壓根不會說那麼多廢話跟他抬杠。
“李叔,你過來,我有事要問你。”修斯珩做到了沙發上,從水晶茶幾上拿起一支煙。
即將點燃的瞬間,修斯珩腦袋裏倏然蹦出了唐悅甜嫌棄的臉,略微遲疑了一下,煩躁的放了回去。
李叔看了一眼九叔,大步走了過去。
“四少……”
“說說,小甜餅以前發生過什麼事。車子走的好好的,忽然哭的很厲害,慌亂的嚷著自己忘了什麼東西。”
修斯珩臉上沒有了往日的戲謔,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冷凝。
李叔眉心重重一跳。
剛車禍醒來時,唐悅甜經常半夜做噩夢會這樣。
最近一年以來,雖然她夜裏醒來的次數不少,可是已經能控製情緒了。
怎麼會猝不及防的在修斯珩麵前出狀況?
“我今天沒心情兜圈子,說實話。”修斯珩見李叔雙眼轉的飛快,眸光淩厲的警告道。
李叔沉沉地歎了口氣,對上了修斯珩的雙眼,搖頭苦笑:“小姐車禍重傷,失去了車禍前兩年的記憶。那時我不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同樣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事讓她如此痛苦……”
心病還需心藥醫……可誰也不知道唐悅甜的病症所在,拿什麼去醫呢?
影影綽綽,彼此看不清楚,又仿佛能看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