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支。在薛寶向顧青雲彙報的同時,徐瀟已經快速趕到了城外。就如他進城時一樣,順利避開城頭守軍,一躍而下。
燕蘭城內有著一大片居民區,其中有富戶貴族也有普通百姓。燕蘭城外同樣是一片民區,這裏居住的則都是平民百姓。在和平時代他們是住民,但在戰爭時期他們其實就是炮灰,是第一批被舍棄的對象,是炮灰,是燕蘭城的人肉盾牌!當然,戰爭都打到燕蘭城了,大魏離滅亡也就不遠了,再抵抗也沒什麼用了。
再到外層便是一片樹林,這裏是徐瀟此行的目的地。他要來這裏見一個人,見一個坑貨。
夜幕為樹林更增加了一分神秘,似乎這裏並不是一片樹林,而是一個魔物張開的巨口,所有貿然進入其中的人或物都將被其吞噬。
徐瀟緩步行於樹林中,樹林中寬大的樹冠遮住了僅有的月光,隻有零星幾片呈現出怪異的模樣灑在地麵上。在這樣一個黑暗、壓抑的環境之中,本能的會讓人產生恐懼感,如果這時候有人突然襲擊,那成功幾率無疑是極大的。
“飛蝗石,打你左眼!”
募得,一道聲音從黑暗中炸響,若是旁人說不定就被嚇破膽了。
隨著聲音一同傳來的還有一道勁風,直奔徐瀟麵門而來。徐瀟身子一矮,躲過了這一擊。一擊剛過,下一擊已經再次到來。
隻聽得一句:“喪門釘,打你右膝!”,隨即便是“倏!倏!倏!”三道銳器破空之聲,分別打向徐曉右膝、左肩、前胸。徐瀟長劍出鞘,在身前舞出一片劍光,將三枚喪門釘盡數擊落。
說實話,這手拋擲暗器的功夫其實並不高明,隻是最普通的手法,但與嘴裏喊出的話配合在一起可就困難多了。嘴裏喊出的話要早於拋擲暗器,且話語中所說與所做虛虛實實,半真半假,讓已經先入為主聽信話中所說之人輕易中招。這個過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極難。要不假思索地喊出拋擲的暗器和攻擊的方位又要精準打出暗器,這是要經過不知多少次的訓練才能擁有的條件反射,經曆了常人無法忍受的苦楚才能習得。
“鐵橄欖,打你額頭!”
又是一聲傳來,徐瀟左臂前探,一抄一截,一枚鐵橄欖已然在手。
“嘰嘰喳喳的真是討厭。”
徐瀟撇了撇嘴,這份功夫看起來很酷炫,但嘰嘰喳喳起來也是真的煩。
“走你!”
徐瀟旋身甩出鐵橄欖,他這一手暗器功夫可不知要高明多少了。他的一身本領都是由師傅所授,乃是集合了百家之長,不管是抄截暗器還是拋擲暗器都是上等功夫,甚至徐瀟的暗器造詣較之暗器大家也絲毫不讓。
一般人在武學造詣上都是專攻一門,貪多嚼不爛的道理所有人都明白。且貪多必然不精,學的就算再多無法精於一門的話在實戰中隻能是花架子。像徐瀟這樣在武學各個領域都精通的人在整個武林曆史上都是屈指可數的,連徐瀟的師傅都曾感慨說:“如此武學奇才若是入世,定然會是同輩人的悲哀。”
一枚鐵橄欖打出,隻聽得“哎呦”一聲,一道黑影在一棵樹上竄出,連躍幾下又跑到另一棵樹上隱藏了起來。
“鐵蒺藜,打你……”
一句話還沒說完,徐瀟再次辨清聲音來源,甩手扔出一個肉包子,喊道:“肉包子,打你狗嘴!”
“哎呦!包子!”
隻聽得這一聲之後,自徐瀟不遠處的樹上掉下來一個人影,嘴裏叼著一物,正是徐瀟扔出去的肉包子。
“我說老徐,你不厚道啊。怎的罵我是狗?”
人影走近,卻不是王雲子又是何人?
“你要是不想吃就還我。”
徐瀟橫了王雲子一眼,縱身躍上樹枝。隨後施展輕功,轉瞬便躍至了樹頂。一陣陣夜風吹過,雖顯微涼,但適應後卻也是非常清爽。
“你這家夥,鬧著玩兒還生氣了。還有包子沒有。”
王雲子三兩口吃完包子,也追了上來。
“你那是鬧著玩兒?”
徐瀟雙目一瞪,嚇得王雲子一縮脖子。
“嘿嘿,我知道你徐瀟徐大俠武功蓋世,我這點微末的暗器功夫怎麼能傷到您呢!您說是吧。”
看著王雲子滿臉討好的神情,徐瀟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又從懷中掏出了兩個油紙包著的肉包子。這一下看得王雲子眼睛都綠了,伸手就搶了過去,似乎是怕徐瀟反悔不給他似的。
“你這毛病什麼時候能夠改改。”
徐瀟看著狼吞虎咽的王雲子思緒又回到了從前。他與王雲子都是孤兒,從小便是一起在一群乞兒堆裏長大,靠乞討度日,每日要承受他人異樣的眼光和隨時有可能的毒打。那段時間,當真是不堪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