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瀟將狀態調整到最佳,起身來到窗前。
包間有開向外麵的窗戶,徐瀟推開一條縫,偷眼向外觀瞧。此時天色已經見暗,已經有人家掌了燈,閣樓裏也大多點起了燈燭。屋內的人影映在窗戶上,錯綜交疊,宛如一個個黑色的巨獸。
“一,二,三……”
徐瀟默默數著映在窗戶上人影,雖然不能準確的確定每一間閣樓裏的人數,但總能有個準備。
“閣樓內的人沒有閣樓外的守衛多,看來他們警惕性很高,要想打探敵情恐怕不容易啊。”
徐瀟收回目光,將窗戶掩好,在包間中來回踱步,思量著今晚的行動方案。
約莫過了兩刻鍾,小二回返。
“客官,我給您送吃的來了!”
小二輕輕掩好門,將懷裏揣著的兩塊兒燒餅和小半壺酒擺在了桌子上。
“客官啊,實在是對不住。外麵這群人一來掌櫃的就把大門給封了,外麵還有六扇門的人把守,我實在是出不去,這才隻能委屈您吃我藏著的燒餅了。不過客官您放心,這些都絕對幹淨!”
小二滿臉諂媚地笑著,徐瀟提起酒壺喝了一口,酒味辛辣,入口灼熱,如同被烈火燙燒過的尖刀從喉嚨一刀劃過,這酒,夠烈!
“客官,我喝的劣酒可是比不上您這些有錢人喝的美酒,您要是實在喝不慣……我去幫您看看,從酒庫裏偷一壺!”
可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給夠了錢這小二也不怕丟飯碗,連偷酒這種事都敢做。
“不用了。”
徐瀟抬手阻止了小二。
“好久沒喝過這個味道的酒啦!真是懷念啊!”
徐瀟麵露懷念之色,思路又回到了那段挨餓受凍的乞兒日子。那時候他終日乞討為生,餓了就吃一些別人不要的剩飯剩菜,冷了就偷些劣酒喝著暖身。那時劣酒的味道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過跟隨師傅習武之後他就再也沒喝過劣酒,因為師傅說過,什麼樣身份的人喝什麼樣的酒,他現在的身份已經不再適合喝劣酒了。
“來!你也來喝。”
徐瀟麵露喜色,朝小二招了招手。喝到了好久沒喝過的劣酒對徐瀟來說就好像是老友久別重逢,說不盡的溫馨和歡喜。
“哎呦!不敢不敢!”
小二嚇了一跳,連連擺手。
“客官,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啊!我後邊還有事呢。”
小二後退兩步,躬身告退。
“好,麻煩你了。”
徐瀟朝小二抬了抬手。
“不麻煩不麻煩,客官您慢用我先退下了。”
小二後退出而出,關上了包間門。
徐瀟邊啃燒餅邊喝酒,很快天色完全黑了下來,燕蘭城陷入了寂靜之中。當窗外響起一聲銅鑼響時,徐瀟悄然出屋。
雖然天色已經全黑,但“悠然居”閣樓中的燈光卻將整個“悠然居”照得亮如白晝。
徐瀟將身形隱匿在假山後,偷眼觀瞧閣樓方向。還是和白天一樣,守衛森嚴,不給徐瀟任何可乘之機。
“這可不好辦了,好歹你們動一動啊!要不然有人上個茅房也行啊!”
徐瀟心裏著急,“鐵林劍閣”對外雖然橫行霸道,但對內部弟子卻有很嚴格的門規。也正是有這些森嚴的門規束縛,“鐵林劍閣”才能上下同心,如同鐵桶一般。
“嘶……不行,得想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