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瀟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四天之後,這四天中他一直循環在一個夢裏。在夢中,他不停的在黑暗中跑,但時不時就會有一隻手在他身後拍他一掌,將他打一個筋鬥。每挨上一掌他的內力便會被化去一分,最終他的內力完全枯竭,成了一個廢人。
“不!”
徐瀟在慘呼聲中驚醒,渾身上下被汗水浸濕,剛想要坐起,確是全身一痛,又躺倒在了床上。
徐瀟深吸幾口氣平複起伏的情緒,這才發現自己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左臂的傷也已被包紮好。這裏是一處很小的灰牆土房,隻有一張床,床邊燒著一個火爐,正散發著絲絲熱氣。火爐上麵有一個砂鍋,陣陣藥香正蒸騰而出,彌漫整個小屋。同樣彌漫在屋中的還有飯菜香,飯菜香一落入徐瀟鼻中,徐瀟的肚子就忍不住“咕咕”叫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吞咽口水。
“這是哪兒啊。”
徐瀟掙紮著站起,剛想下床卻發現地上根本沒有可以下腳的地方。滿地的灰塵不說,垃圾紙屑蜘蛛網堆滿了整個屋的屋角地麵,似乎隻要輕輕吹一口氣就能在整個屋中卷起一陣沙塵暴,髒的要命!
徐瀟嘴角抽了抽,猶豫了好一陣才終於強忍著惡心下腳走出了小屋。剛一推開屋門,撲麵而來的便是濃鬱的菜香,徐瀟腹中的饑餓感越來越盛,匆忙的走到灶台邊,解開鍋蓋,裏麵是一鍋白菜燉豆腐。
“小子,醒了啊。”
門外忽然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男聲,聽聲音此人當有三四十歲。徐瀟聞聲而出,果然,屋外支著一張小木桌,桌邊席地而坐兩個人,看起來都是三四十歲的光景。
這兩人分在徐瀟左右兩側,左側那人長得瘦高,皮膚白皙,丹鳳眼微眯,正手執酒壺仰頭喝酒;右側那人身體壯碩,皮膚黝黑,腮下一圈剛髯,濃眉虎目,正微笑看著徐瀟。
“這兩人差別還真大。”
徐瀟心中嘀咕,左側那人給徐瀟的第一感覺好像是一個白麵書生,而右側那人給徐瀟的第一感覺則是好一條大漢。
“小兄弟受了如此嚴重的傷竟然恢複的這麼快,當真是少年高手啊。”
右側那人讚道,此人聲音低沉有力,顯然剛剛說話的並不是此人。從此人說話聲音可以判斷出此人性情沉穩平和,且身負深厚內功,是個高手。
“餓了吧,把菜端出來一起吃吧。”
左側那人放下酒壺抹了把嘴,指著禮物的灶台說道。
“他左臂有傷,我去吧。”
右側那人拍拍屁股站了起來,走到徐瀟身邊示意他過去坐下,自己走進屋中端出了這一盆白菜燉豆腐和三雙碗筷。
“來來來,吃菜吃菜。你小子大病初愈不能喝酒,就幹看著吧。”
左側那人又提壺喝酒,同時拿出一個酒葫蘆在徐瀟眼前晃了晃。徐瀟一摸腰間,酒葫蘆果然不見了。
“多謝二位恩人出手相救,徐瀟無以為報!日後但凡有用到徐瀟的地方,二位恩人盡管吩咐!徐瀟萬死莫辭!”
徐瀟起身朝二人深施一禮以表感謝,二人相視一笑,受了徐瀟這一禮。
“敢問二位恩人,此處是何處?”
“我家,燕蘭城東三百裏的羊城。”
左側的人回答道。
“快坐下吧,都昏迷了四天了,餓了吧!”
右側那人示意徐瀟坐下吃菜,徐瀟這才知道自己竟然昏迷了四天。
“你小子左臂受到重創,體內中了劇毒,尤其是內傷最為嚴重!再加上失血過多,身體脫力脫水能活下來真是個奇跡!”
左側那人用筷子指了指徐瀟,徐瀟尷尬的笑了笑,他還真沒想到自己的傷勢竟然如此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