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我放下了(1 / 2)

王雲子的家離徐瀟家很近,隻有兩條路之隔。徐瀟雖然受傷頗重卻不願耽擱,強撐著身體去王雲子家中看看。

“咳咳!夢清阿姨還真是一點兒都沒留情啊。”

徐瀟舌頂上顎,運氣打通胸腹鬱結。中醫上講“不通則痛”,身體受傷後會有疼痛感實則是因為氣血不通所致,打通了氣血,傷痛自然而然便會好轉。

“你還是老實呆著吧,我好得很。”

徐瀟聽聞聲音猛然回頭,隻見消失許久的王雲子正蹲在牆頭,嘴角帶笑的看著他。

王雲子一襲灰衣,雙手抄在寬大的袖口裏,嘴角笑意配上寬鬆的裝束顯得很是慵懶。雖然收拾的幹淨,但在他臉上不難察覺到一絲疲憊。

“你何時來的?”

徐瀟見是王雲子,又驚又喜。但這一開口,嘴中的真氣泄出,傷口又是一痛

“我也是剛回來,不早不晚,剛好看到一場好戲。”

王雲子跳下牆頭,掏出一枚藥丸,彈向徐瀟。

“張嘴。”

徐瀟張嘴吞下,走到屋中,在床上盤膝調養。

近兩個月沒有回過家,徐瀟的屋中落滿了灰塵,不時可見不知名的小蟲大搖大擺地從屋中爬過,被王雲子一腳踢開。徐瀟現在顧不得屋中髒亂,內力在經脈中運轉,催動藥力,一心調養內傷。

“江南有美景,蚊蟲亦更多!這才多長時間不回家,家裏蛇蟲都成災了。”

王雲子提著一條四腳蛇扔出了門去,隨後抓過牆角的掃帚,在屋中大掃除起來。很快塵土散去,房舍明亮。

徐瀟受傷頗重,這一調養就到了黃昏時分。這時村中人家已經升起了嫋嫋炊煙,徐瀟在饑餓中收龍歸海,收回心神。

“醒了啊,感覺如何。”

王雲子適時遞來一碗涼水。

“好多了。”

徐瀟接過後道了聲謝,仰頭飲盡。涼水冰涼可口,剛好解渴。

“吃點什麼?”

“隨便吃點吧。”

徐瀟下床穿鞋,走到壁櫃後麵抱出了一壇酒,又從櫃旁拿出一袋花生,扔到王雲子麵前。自己則坐在床上,和王雲子對麵而坐。

“有沒有瓜子。”

王雲子解開麻袋看了一眼。

“還剩一些,在壁櫃二層東數第二格。”

徐瀟打開酒壇放在身旁,抓出一把花生,手指搓攆,將花生仁扔進嘴裏,花生殼丟在隨意地上。

花生放的時間有點長,受潮之後萎縮變皺,難以嚼動。

“你這瓜子放的時間也有點長啊。”

王雲子吐出瓜子皮,摳著被黏住的牙抱怨道。

“不願意吃就放回去。”

徐瀟白了他一眼,自顧自的剝著花生。

“吃,當然吃。讓我嚐嚐你藏得這好酒。”

王雲子抱過酒壇聞了一下,沒有聞到酒香倒是聞到了一股酸味。疑惑的看了徐瀟一眼,仰頭喝了一口,這一口酸的他差點把酒壇扔出去。這哪是酒啊,分明就是醋!牙差點沒被酸掉了,整個胸腔都像是吃了一口煤炭似的火辣辣的燙。

王雲子一把將酒壇塞給徐瀟,衝到水缸邊舀起一瓢水“咕咚咕咚”往下灌。一瓢水過後發現胸腔還燒得厲害,又接連三四瓢才稍稍好了些。

王雲子扔掉水瓢坐回去,安安靜靜的吃著瓜子不再言語。

“你不要誤會,這是我自己釀的。這麼長時間沒回來,沒想到都變成醋了。”

徐瀟聳了聳肩,將酒壇再次封好,放在了腳邊。

“都變成醋了你還留著它作甚。”

王雲子撇著嘴,恨恨地看著這個已經變成醋壇的酒壇。

“留著當醋用吧,就是味道還不夠。”

徐瀟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和我們分開後你去了哪裏。”

“去了沿途各處‘百草堂’分舵,查了些關於阿靈的事情。”

王雲子低頭磕著瓜子,語氣聽上去輕鬆隨意,似乎在說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可有線索。”

“有,但不多。”

“說來聽聽。”

“隻知道他們是大藤人,所屬為何門派沒有記載,具體的恐怕要到大藤才能查到。他們來大魏應該是路過,他們此行真正的目的在大淩。”

王雲子掏出一物遞給徐瀟。

“目的在此。”

徐瀟接過觀瞧,那是一張藍色請帖,就在不久前他還見過這張請帖。

“‘陌同門’?”

徐瀟皺起了眉頭。

“不錯,就是‘陌同門’。原本我還沒將它當回事,這次沿路查探下來,我發現‘百草堂’中有不少弟子都收到了類似的請帖,但問他們詳情他們又緘口不言。我覺的,這裏麵一定有古怪。就連大藤中都有人收到邀請,那麼恐怕真的如資料中所說,各國武林都會湊到薊州去開這什麼武林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