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火薪冷眼看著堂下越發混亂的場景,心中越發的冰冷。他活了一大把年紀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見過,什麼樣的背叛暗算沒經曆過,這麼拙劣的誣陷伎倆想蒙過他的眼睛,簡直就是關公麵前耍大刀。
不隻是他,堂上的大長老和刑堂堂主都心知肚明。不過他們不想管也不會管,這種事情在“鐵林劍閣”裏太常見了。他們能爬到現在的高位,手底下怎麼可能沒有幾條冤魂?在“鐵林劍閣”中向來都是物競天擇優勝劣汰,弱肉強食的社會中如果不能活下來,那還不如去死。
鐵陽梟如今已被逼入絕境,坐在地上牙關緊咬,雙手死死的攥在一起。他不知道是誰要算計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算計他,更不知道為什麼要用師傅來算計他!其實無論是誰都無所謂,無論因為什麼也無所謂,可為什麼要是師傅!師傅對他恩同再造,可如今竟然因為他而死!鐵陽梟恨啊!恨自己無能,恨殺人者殘忍!如今是跑不掉了,他隻能在心裏發誓:“如果有來生,我鐵陽梟定讓殺人凶手受千刀萬剮之苦!”
披麻戴孝的幾個同門見鐵陽梟痛苦不語,在莫陽林的帶領下紛紛跪地請願,請求閣主長老和堂主能夠準許將這個師門敗類賜死當場,以忌師傅在天之靈。一行人情緒激動,似乎隻要閣主點一下頭,他們就會當場把鐵陽梟撕碎了。
但阮火薪沒有點頭,反而是擺了擺手,陰沉著嗓音說道:“把他押下去吧,等小三入土之時在讓他當活祭也不遲。”
鐵陽梟突然笑了起來,眼神淩厲語氣森然他說道:“閣主就不再查查嗎?僅憑一麵之詞就定案下論未免太過倉促了吧,恐怕難以服眾。”
“服眾?”阮火薪冷笑一聲,“禮法樓”中所有人也一同哼了一聲,“在場有誰人不服?”
無人說話!鐵陽梟心頭一灰,沒想到啊,師傅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那可是閣主你的第三個弟子啊!你現在卻如此絕情,連問都不願意多問,就連鐵陽梟他也要為師傅陪葬,看來師傅之死是永無昭雪之日了。
歎了口氣,鐵陽梟站了起來,自願受綁,他對這個無情的門派已經失望透頂。莫陽林一行人負責押送鐵陽梟至大牢,而師傅的屍體則陳放在“禮法樓”中,等待吉日下葬。
押送的路上,鐵陽梟一言不發,一直低著頭。一路上遇到了許多“鐵林劍閣”同門,這些人紛紛讓路,無不對他投來鄙夷的目光,似乎是羞於與他為伍。待得走到一處無人的所在,莫陽林突然停住了腳步。
轉過身,冷視鐵陽梟。鐵陽梟感受到莫陽林的目光,也毫不客氣抬頭與他對視。良久之後,莫陽林露出一抹冷笑,突然一記鐵拳狠狠的轟在鐵陽梟胸前!鐵陽梟胸骨登時崩裂!鮮血噴湧,整個胸腔都凹陷進去一個大坑,當場斃命!
周圍一行人都莫名其妙,不知道莫陽林為何會突然出手,紛紛露出狐疑的神態。其中一人上前兩步低聲問道:“大師兄,你殺了他作甚?我不是阻攔你的意思,隻是閣主那邊不太好解釋啊……”
莫陽林橫了他一眼,說道:“閣主那邊不用解釋,很快他就會去陪他的好徒弟好徒孫了。”
那人心中一凜,登時意識到不妙,腳步後撤卻還沒來得及有其他動作,一隻手掌便拍在他的背後,一口鮮血夾雜著內髒碎片,那人的內髒被一掌震碎!當時就沒有了呼吸。
再然後,其餘人驚訝和不解的表情就永遠定格在了臉上,全都被震碎內髒而死。出手的不是莫陽林,而是三個身穿“鐵林劍閣”服飾的神秘人。這三人並不是“鐵林劍閣”弟子,而是大魏訓練的死士,他們身上的腰牌表明了他們的身份。
“怨就怨你們知道的太多吧!哼,死了也好,免得再麵對這個令人失望的世界。”
莫陽林冷笑連連,抬頭看向三名大魏死士,張開雙手他說道:“感謝你們幫忙,來吧,到我了。”
三名死士中的一人點了點頭,說道:“不用謝我們,這是我們的分內事。但你不要忘了,答應我們大人的條件。”
莫陽林不耐煩的點頭,“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搗點亂嘛!這是我們‘鐵林劍閣’的拿手好戲!”
死士不再多說,抬起一掌拍在莫陽林胸前,莫陽林雙眼暴凸,一口鮮血噴湧而出,登時便昏死過去。在他張開嘴的同時,死士將一顆帶有淡淡黃色的藥丸扔進了他的嘴裏。做完這些,三名死士扛起鐵陽梟的屍體,按照計劃好的路線飛奔而去。
淡淡的草藥香氣彌漫在莫陽林鼻尖,莫陽林幽幽醒轉。醒來的時候莫陽林正躺在他自己的床上,床邊還坐著一個身材曼妙的絕美婦人,婦人泫然欲泣,不斷的擦拭著眼角的濕潤。待得看到莫陽林醒來,婦人再也忍不住趴在莫陽林身上大哭出聲,淚水瞬間打濕了莫陽林胸前的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