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維新已經語無倫次,可理智還在,知道把罪名往那個女人的身上推,隻要進去抓到了那個女的,他起碼不用死得太難看吧?
戴金絲邊眼鏡兒的男人沒理會陸維新錯亂的稱呼,微微皺了皺眉:“女人?”
陸維新忙點頭:“對,對,對,一個女人,跑進我叔叔的房間裏了!我親眼看到的!瘋女人!千萬不能讓她傷害了我叔叔啊!”
這時,酒店經理聽到風聲,焦急地趕了過來,畢恭畢敬地對眼鏡男道:“卓秘書,有什麼能為您服務的?還是說陸少有什麼需要?”
“卓秘書……”陸維新跟著叫了一聲,總算知道這金絲邊眼鏡兒男怎麼稱呼了,他現在就是個被扒了皮的狐狸,真老虎在1227裏麵呢,他什麼威風都耍不起來,乖得像孫子。
卓不言依舊冷淡,隻是略帶了關切,對酒店經理說道:“我需要打開陸少的房門確認一下裏麵的情況。”
酒店經理馬上拿了萬能房卡出來:“卓秘書請。”
“那個,卓秘書,我……”陸維新也急得要命,迫切想知道裏麵什麼情況,要是他帶進來的女人把陸少給傷了,或者把陸少給嚇著了,他這個遠得不能再遠的“皇親國戚”今天就賠在這裏了吧?
卓不言回頭,蹙眉掃了他們一眼。
酒店經理馬上把陸維新攔住:“這位先生,請跟我離開這裏,1227不允許其他人進入。這邊走——”
閑雜人等都被帶了下去,整個樓層沒了第三個人,卓不言打開了1227的房門,撲麵而來的是濃烈的酒精味和煙味,地上淩亂地散著雜物,應該是被人打砸過。
卓不言歎了口氣,繼續往裏走,中式的雕花大屏風後麵是床,床上空無一人,有異樣的聲音從最裏間的方向傳來。
卓不言加快了腳步,才轉過一道虛掩的門,黑暗中,隻見兩個人落地窗邊的沙發上糾纏……
“呃……”卓不言隻掃了一眼,馬上又退了出來。
他認出來了,上麵的男人是陸慕辰,至於女人,他不清楚,或許就是剛才那個人所說的瘋女人。
但是,從激烈程度上來看,陸少明顯占據了主動權,那個女人隻能被動承受,不能反抗。
卓不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輕輕帶上了門。
床頭櫃上有安眠藥,烈性酒的瓶子也空了,裏麵那個以酒送藥的男人,今天沒去參加遺體告別儀式,讓他卓不言帶去骨灰盒和生死不再相見的狠話,現在,盛知夏應該已經被燒成了灰,或許也已經如他所願被灑進了大海,他就真的不能再原諒嗎?
生,不原諒,死,也不原諒。
既然不原諒,為什麼要趕在盛知夏死後第四十九日飛回來?
第四十九日,民間傳說是死者最後一個還魂夜。假如這最後一夜還是不能相見,那麼天亮之後,盛知夏這個女人,就會徹底從世界上消失了。
……
幽暗的房間內。
盛知夏已經絕望。
被拽進黑暗中,看不清眼前的一切這個醉酒的男人跟瘋了似的,毫不留情地將她按在了懷裏,撬開她的嘴,也撬開她的身體,長驅直入,狠戾暴躁,根本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
男人力氣之大,幾乎掐斷盛知夏的腰,捏碎她的身體,直到她化成灰,成為他的一部分。
“不要……”盛知夏在他身下顫抖,手指深深地掐進男人的背,她沒有力氣推開他,隻能任人宰割,任男人在她身體裏肆虐,死去活來中她偏頭朝落地窗外看去——
天上掛著碩大的、明朗的月亮,一顆星星也不見,錦城什麼時候有過這麼漂亮的月亮?
果然是個夢。
噩夢。
最後的時候,她不知道脫口而出叫了一句什麼,男人猛地咬住她的舌,再不允許她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