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盛知夏答應著，心裏的猜測卻沒斷。
“不敢就過來。”陸慕辰說著，把她往人群裏拖。
今天來湊熱鬧的人太多，從老到小各個年齡段的人像是在瞻仰一般，齊齊地湧進了盛知夏的遺作展。畢竟，這是一個永遠不可複製的家族的大小姐，她生前死後的種種，也讓普通人充滿了好奇心。
本來就已經夠擠的，陸慕辰還要往裏鑽，他個頭高，帶著盛知夏一路從人群裏左衝右突，像兩個不知好歹沒素質的愣頭青。
盛知夏好幾次被卡在人和人之間過不去，還是陸慕辰給拖著卷了過去。
“喂，你踩我腳了，有沒有素質啊！”已經有人不滿地衝盛知夏叫了出來。
陸慕辰走太快，盛知夏被拖著跑，不踩人腳才怪，這會兒見那個被踩腳的姑娘出聲了，盛知夏忙回頭道歉：“對不起啊！”
那姑娘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牽著她的陸慕辰，氣得拿手在帆布鞋麵上拍了拍，哼道：“有男朋友了不起啊？鄙視。”
說著，氣鼓鼓地走了，也沒敢去計較。
盛知夏：“……”
這種場合，盛知夏其實有經驗，當初她跟陸慕辰在一起的時候，囂張勁兒比現在可強多了，什麼地方不敢秀恩愛呢？牽著手拖著抱著，她都沒在怕的。
要是真的有什麼人敢站出來指責她，她也一丟丟都不怕，誰能比陸慕辰能打？找死呢吧？
那種令人炫目的自豪和無所畏懼，死過一次都還記得很清楚。
可惜，現實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我不在，你會被人打死的。走路的步子不能邁大一點？我以為我在拖著你，足夠讓你跟上我。”盛知夏還沒開口呢，走在前麵的陸慕辰反而倒打一耙，口罩遮住了他的臉，隻有那雙眼睛透露了他的心情。
陸慕辰依舊……沒生氣。
不正常。太不正常。
盛知夏的心思根本不在陸慕辰的話裏，等了又等，她終於是忍不住了，伸出另一隻手，反抓住了陸慕辰，阻止他繼續前進。
“嗯？”陸慕辰回頭，用眼神詢問。
盛知夏問道：“你到底想幹嘛？說出來，看看我能不能幫你。”
她不敢直白地說，陸少，拜托你別找我，你要做什麼自己去做。
她的確有這個膽子，但她沒這個資本，隻能通過旁敲側擊，試圖了解陸慕辰的企圖。
再這樣不明不白地跟著他後麵瞎轉悠，她很可能要倒黴。以陸慕辰的性格，跟賀以南正麵碰也不是什麼稀奇事，陸慕辰碰得起，她碰不起啊！
人潮依舊擁擠，連那個熱心做講解的中年大叔也不知道被擠到哪兒去了。
沒想到，陸慕辰的眼眸居然一彎，很爽快地回答：“好啊。”
“……”盛知夏快被眼前的陸慕辰嚇著了，他是在笑嗎，那個眼神？
“你自己承諾要幫我，那我就不必客氣了。”陸慕辰也不囉嗦，這次是直接帶著盛知夏從人潮穿了過去，直接從展廳的另一道門走了出去。
這是一道偏門，來往的人不多，幾乎沒有人。
盛知夏驚奇地發現，陸慕辰一路上還極其專業地躲過了監控！雖然她也正有此意，可是這讓盛知夏心裏越發忐忑了。
封鎖的樓道裏，陸慕辰將盛知夏推了進去，二話不說，首先就是摘了她臉上的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