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看來陸哥對我爸還有點兒研究啊。”盛知夏隨口應著,也沒理睬陸維新對楚一關的恭維,開玩笑似的說道:“陸哥這不是跟我學的吧,也查一查我家裏是什麼背景,我爸是什麼來頭?”
“嘿嘿嘿,這……”陸維新笑臉一僵,被盛知夏瞬間戳破了他做過的事。
陸維新不是傻子,楚媛在找他談合作之前找人查了他的背景,從他的出生到他岌岌可危的現狀,全都摸得清清楚楚,還以此為談判的誘餌,讓陸維新看到了扭轉的生機,可以說從一開始,楚媛查了他這件事就給了他一定的震懾。
隨後的合作達成,陸維新不可能毫無動作,沒道理人家查他,他不查人家,陸維新當然轉身就逮住楚媛的身世背景去查了。
現在被這麼輕易就給試探了出來,陸維新一時間還略有點尷尬。
然而,盛知夏卻依舊帶著笑臉:“陸哥這樣才對嘛,大家相互查一查,知根知底的,合作起來才沒有心理負擔。陸哥那麼一查,證明我說的沒錯吧?我爸確實就是個做珠寶生意的,我會的這些技能什麼的,也不過就是從小耳濡目染,可能加上一點點個人天賦,沒辦法啊,人被逼到了這個份上,沒有生路了,隻好往前衝。”
盛知夏說話很自然,一點沒不給陸維新麵子的意思,打開天窗說亮話,她對待陸維新,一直是這麼個態度。
盛知夏在楚媛的背景上沒有什麼可顧慮的,因為楚媛的身份是真,誰也不能去查看她內在靈魂的深淺,大可放心讓他們去查。
“……”陸維新也被盛知夏這番話給說動了,尷尬的情緒一閃而過,人家小姑娘都沒介懷呢,他一大老爺們兒在那兒小心眼個什麼勁兒?
陸維新隨即舒展了笑容,點頭道:“妹子你總是這麼通透、大氣,哥自愧不如啊!”
“陸哥又要讓我不好意思了。”盛知夏嘴裏說著不好意思,但其實表情還算正常,她一邊往外走一邊對陸維新道:“陸哥,既然說到了我爸公司那邊,不如咱們來分析一下他那個公司快要倒閉的原因吧?”
“這……”陸維新怎麼好評論。
盛知夏順水推舟地提議道:“去會議室吧,順便談談我們接下來的計劃。是時候開始著手下一步的安排了。”
盛知夏既然查了陸維新的背景,沒道理不去查楚一關那邊。楚一關一家人對楚媛是什麼態度,盛知夏可是見識過了的,必要的時候恨不得拿楚媛去賣,她怎麼可能任由這種未知的危險發生?
一查就已經查到了楚一關的危機,一家經營了很多年的珠寶公司忽然麵臨倒閉,原因有很多,實體店的租金,人員的管理,價格的優劣,款式的新舊,諸如此類的種種,每一樣都可能導致經營不善。
楚一關的“楚瑞珠寶”,這名字一聽就有一種不太高大上的感覺,要是再有心八一八,就會發現這個名字暗藏玄機——楚一關,劉瑞芳,嗬嗬,楚琪父母名字的組合,這珠寶公司,跟鄉村隨便一家超市起名似的不走心。
“所以,陸哥你看,珠寶不是小賣部的牛奶啊衛生紙啊這種日用品,小賣部賣東西是不用看超市名的,該賣還是賣。但是珠寶不行,要是品牌名字都不走心,顧客一看,你這什麼玩意兒啊,戴上不僅不開心,反而有點土氣,誰還肯花這個錢?珠寶的價格,對一般人來說,怎麼也不是日用品的價格吧?”盛知夏進了會議室,居然直接拿楚一關的“楚瑞珠寶”當反麵教材,跟陸維新討論起來了。
“嗯,有道理……”陸維新在一邊連連點頭,末了明白了她的意思,陸維新主動試探著問道:“那我們公司的名字有問題嗎?這個名字也是……”
維新珠寶,陸維新,好嘛,又中招了,人人都喜歡用自己的名字注冊商標,似乎聽起來很有逼格。
既然是要改頭換麵,陸維新什麼也不堅持了,吸取一切教訓,必須要擺脫困境!必須要盈利!必須要發家致富!
“陸哥你這麼上道兒,我還有什麼可說的?”盛知夏笑了笑,“關於改名字的事,我們先不著急,但名字的重要性不可忽視。第二點,我們來分析一下楚瑞珠寶即將麵臨倒閉的關鍵性問題出在哪裏——”
陸維新也不是小白,當下接過話題道:“也是和我們維新珠寶差不多了,庫存積壓,資金無法正常循環,員工和租金的壓力大,資金鏈這個時候再一斷,那就連搶救的機會都沒了。無論是店鋪、倉庫維護、進貨、新品研發,還是宣傳推廣,每一個地方都在花錢。經營企業又不是賣白菜,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這一堆爛攤子說是燙手的山芋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