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夏把電話放在耳邊,“喂”了一聲,電話裏的楚一關的聲音還是那樣惡心,連寒暄都沒有,直截了當道:“楚媛,你別以為現在翅膀長硬了,就忘了誰是你老子!你從小吃老子的,喝老子的,連念書都是老子給你付的錢,現在到了你報答的時候了!這個周日準備好,跟我去一個生日會,會上的男人很多,你幫我搞定一個,解決了家裏的資金問題,我就放過你!”
搞定一個男人?怎麼搞定?
盛知夏心裏冷笑,說的可真好聽啊,一個十八歲的少女,能拿什麼來搞定一個男人?除了她自己,她還剩下什麼資本?
楚一關這個做爸爸的,怎麼能這麼輕而易舉地說出如此無恥的要求?
“怎麼才算放過我?”盛知夏最關心的是這個問題,以楚一關的無恥,有一就會有二,永遠不要低估一個人渣的底線。
“你現在每天那麼晚回學校,你媽媽的醫藥費又能按時繳納,你做了什麼下賤的事,別以為我不清楚。楚琪都已經拍下來了,半夜三更回宿舍……”楚一關哼了一聲,“既然都是出來賣,你就應該賣出點價值來,等我的公司解決了資金鏈的問題,醫藥費我可以考慮再幫你媽付。”
“別廢話了,這個周日,等我的車來接,你要是敢不去,有你的好果子吃!”
楚一關說著,警告了一聲,隨後命令道:“把手機給琪琪。”
“給我!”楚琪在一旁,什麼都聽見了,一把把手機搶了回去,親親熱熱地跟電話裏的楚一關撒嬌,“爸爸,話我帶到了,你要給我買的包包可以買了吧?再窮再苦,也不能苦了我呀,我才是你最疼愛的女兒嘛!”
說著,楚琪還瞪了盛知夏一眼,仿佛這“最疼愛”三個字是特地說出來刺激她的。
盛知夏麻木地鬆了手,此刻她心裏的所有情緒都不是為了自己,而是因為楚媛,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出賣,而且是明目張膽完全不加掩飾的出賣,這種心情,連她也一時難以承受。
是怎樣的衣冠禽獸,才能說出這種話?
然而,不過是三秒後,盛知夏就清醒了過來,她不僅沒有開口拒絕,反而對楚琪道:“好,我去。”
“切,下賤。”楚琪聽見了她的聲音,更加不掩飾眼裏的不屑,卻還是轉達了一聲,聲音漫不經心:“爸爸,楚媛說她去,嗬嗬,說得好像她有選擇一樣,賤人就是矯情。早答應不就什麼事兒都沒了嗎,浪費我的時間。好了,爸爸,我不跟她說話了,我走了……”
楚琪一邊說著,一邊從盛知夏身邊離開。
夜色早就暗了下來,所以楚琪也沒有注意到樹影下盛知夏的眼神——陰暗、深沉,她是歸來複仇的冤魂,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既然附身在楚媛的身上,那麼,楚媛的仇人也就是她的仇人,楚一關想玩兒是吧?
她盛知夏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