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了什麼?”陰影裏的男人問道。
殷落說:“夏白,根本就沒查到這個人,什麼鬼名字,肯定是假的。要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根本不需要藏著掖著。”
殷落說完,陰影裏的男人朝她看過來。
殷落馬上改口:“三哥,你不一樣,你到現在還沒有露麵是為了以後,他怎麼能跟你相比?”
“就算是麵對著空無一人寶箱,他也很謹慎,應該是有所準備的。”男人說。
“我總感覺他的臉不對勁兒,人呢,也很精明,感覺他才是彌新珠寶的幕後老板似的,連那個陸總經理都要聽他的。”殷落說。
“公司的搖錢樹,讓一個珠寶品牌忽然躥升到了錦城的知名品牌,甚至到現在還引領著大眾的時尚品味,他有理由傲慢。”男人忽然站起身,“我下去一趟。”
“三哥,你……”殷落嚇了一跳,為了一個珠寶設計師,一直低調的三爺要親自下樓?有這個必要嗎?
“我已經跟對方溝通過了,所有的細節和問題都已經問清楚,還約定了交貨的時間,我覺得三哥你沒有必要暴露自己。”殷落提醒道。
然而,男人已經離開了原來的位置,朝著門的方向走去,殷落的話不起作用。這個男人決定的事情,誰能改變?
盛知夏沒等陸維新回來,就已經自己驅動著輪椅朝包間外去,這地方她一分鍾都不想多呆。
假如出事,也不會再有s來救她,畢竟s已經很久沒出現了。
離開包間,走道裏空無一人,這個時間的會所沒什麼客人,與夜晚的熱烈和喧囂截然不同。
“吱呀”一聲,盛知夏走過其中一個包廂時,包廂的門忽然打開,走出了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那個男人全身黑色,隻有襯衫的領口露出一點白,他的腳步在盛知夏麵前停下,好像是有意為之。
盛知夏現在對任何人都很警惕,尤其這會所讓她覺得不舒服,乍一見有人出來,她本能地讓輪椅後退了一點。
那個一身黑色的男人其實麵目並不太清晰,因為背著光,隻能看得出身高很高,至於人,盛知夏不確定自己認識與否。
“出口怎麼走?”男人忽然開口說話,居然是問她問題。
盛知夏一呆,抬起手朝出口的方向指了指——安全出口的綠色標識哪兒都有,這個男人是色盲還是不識字?
盛知夏指了路,自然就希望能脫身走人,但是,男人知道了出口在哪,隻是瞥了一眼那個方向,卻還是盯著盛知夏,居高臨下地問道:“這位小哥,要一起玩兒嗎?”
盛知夏一直在辨認這個男人的聲音,她敢確定自己沒聽過,怎麼張口就問,要不要一起玩?她現在是個瘸了腿殘疾人好不好!這男人要不是存心的,就是有特殊癖好。
“不用了,謝謝。請自便。”盛知夏也沒有用楚媛的原聲說話。
“嗯,真是可惜。”男人說。
盛知夏隨意一瞥,竟然發現這個男人也戴著手套!和她一樣!
“這個會所有個規矩,小哥你是不是不知道?戴上黑色的手套,說明是同道中人,我以為你在找我……”男人一步一步朝盛知夏走來,忽然俯身,那張臉在盛知夏麵前放大,居然……居然戴著鬼麵具!
盛知夏心裏當時就“咯噔”一下,這特麼是什麼操作?沒想到“人間天上”這個鬼地方,白天居然還有這些鬼東西出現!
戴著手套就是同道中人,還特麼戴著鬼麵具,早知道她也戴一副!
什麼是同道中人?同什麼道?一起幹什麼呀?
盛知夏的疑問很多,心裏七上八下,明明被眼前這個男人的鬼麵具嚇得不輕,她卻還是不敢尖叫,維持著刻意偽裝的聲線,盡量冷靜地說道:“少裝神弄鬼了。就算我喜歡男人,也不喜歡你這樣的男人,連麵具也不敢摘。還是說,你是會所的什麼服務人員?不管你是服務人員還是客人,有理由這樣嚇唬人嗎?”
盛知夏盡量讓自己的聲音硬起來,她心裏有預感,隻要她服軟,搞不好會有更惡劣的情況發生。
她在祈禱著陸維新他們能夠盡快回來,至少能夠脫離現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困境。
戴著鬼麵具的男人聽了她的質問,卻一點都沒退卻,他還是彎著腰,居高臨下地盯著她:“你是真不懂規矩,還是在欲擒故縱?”
盛知夏針鋒相對:“什麼規矩?你說清楚,會所的負責人都沒有跟我說過規矩。你在胡編亂造什麼?”
話雖然這麼說,但盛知夏心裏其實挺沒底的,因為她生前雖然去過不少會所,卻並沒有在白天來過這種地方,而且每個會所的服務類型不同,也許這家會所就有一個什麼不成文的規定,規定了白天有特殊。客人可以穿著特定的服裝、以特定的打扮來會所玩樂,組成特殊癖好的某個群體。
假如真是這樣,那她今天也真是倒黴的,不應該戴手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