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大段一大段地發出去,摻雜了各種各樣的表情包,看起來像是在自說自話,她跟賀以南聯係,一般是不通過電話的,因為這樣容易讓人查出來。
她發出去消息沒多久,賀以南就回複了,他的問候也很自然,帶著關切,“小朋友,我一直沒敢去打擾你,昨晚是不是睡得不好?腳還疼嗎?昨天那麼多人,其實哥哥挺想單獨跟你在一起,看一看你的傷口,哥哥並沒有不心疼你,知道嗎?”
現在賀以南跟她說話,已經以哥哥自居了,這一點讓盛知夏像吃了隻蒼蠅那般惡心,但是她把累積的惡心壓了下去,麻木地打字:“我知道的,哥哥,我理解你的苦衷。我也很想跟你在一起啊。你昨晚還當著他們的麵,說要帶我去給橙橙姐過生日,我已經很高興了。而且,我好期待哦。”
賀以南說:“真是抱歉,我們倆目前不適合單獨見麵,但是等到橙橙生日那一天,我會想辦法和你在一起。寶貝,你都不知道哥哥有多想你。”
賀以南說起情話來,盛知夏快連午飯都吐出來了。怎麼著?盛知夏去世不過數月,賀以南勾搭女人就算了,還要明目張膽地在盛家老宅勾搭,真是完全不擔心天打雷劈。
也對,殺人的事情都敢做,婚內已經出軌多年,有什麼是賀以南不敢做的?
盛知夏撇開情緒,問道:“橙橙姐的生日是什麼時候?我是不是需要準備一份禮物啊?哥哥,你覺得橙橙姐會喜歡什麼呢?我想給她一個驚喜。”
賀以南這次用的是語音回複,帶著笑意:“你隻是個小孩子,你能送什麼禮物?橙橙倒是挺喜歡珠寶首飾的。但是她什麼都不缺,你不要太破費啊。留著錢自己買糖吃。”
盛知夏說:“我沒有什麼錢,但是昨天不是贏了五百萬的獎金嗎?嗯,除去我媽媽治病的錢,其實我還是有一點積蓄的。所以,我一定要給橙橙姐買禮物的。反正,我一定要給橙橙姐買禮物,就是不知道橙橙姐喜歡不喜歡。我很忐忑。”
賀以南笑道,聲音不能說不溫柔:“怎麼,我們家小媛媛好像挺害怕橙橙的,為什麼會害怕她呀?”
盛知夏支支吾吾:“橙橙姐不是……不是已經知道哥哥你送過我東西嗎?我擔心橙橙姐不喜歡我,那樣我就沒有辦法跟哥哥在一起了。”
盛知夏什麼都敢說,像個口無遮攔的傻孩子。反正都已經這樣了,那她就跟賀以南實話實說,將自己放置於劣勢的地位,等待賀以南、賀橙橙,甚至是她前婆婆的認可。
少女像是為了遮掩尷尬,她又緊張道:“還有,哥哥,我到你們家去之後,需要給其他人帶禮物嗎?我媽媽說如果去別人家做客,是不可以空著手去的。”
盛知夏問出這番話,緊張得連手心都是汗,差點握不住手機。
賀以南說:“嗯,真是個有禮貌的孩子,你媽媽把你教得很好。後麵我會告訴你,我媽媽還有橙橙喜歡什麼東西,這還有三天呢,你不要著急,有哥哥在,你怕什麼?”
賀以南是如此善解人意,完全讀懂了她的心思。
然而,盛知夏的目的根本不在此,她咬了咬唇,終於問了下麵一句:“那……表嬸嬸的家人呢?我記得表嬸嬸還有一個爺爺,年紀很大了,新聞報道說過了的。我是不是也需要帶什麼禮物給他呢?”
她終於問出了外公的消息,終於第一次在賀以南的麵前提起外公,以一個外人的身份。
“……”賀以南在電話那邊頓了一下。
這個停頓,假如不是盛知夏本人,可能都根本感覺不出來。
賀以南會怎麼說?會不會就此判了她死刑,不允許任何人問起這件事?他的防備之心,大於所謂的愛情?
然而並沒有。賀以南停頓之後,歎息著解釋道:“老爺子現在不跟我們一起住,自從夏夏去世之後,他的身體狀況不好,一直在休養中,療養院那邊的環境比較好,也有專門的醫生,小朋友你就不用擔心老人家了。”
盛知夏竹籃打水一場空,心情頓時失落無比。她從賀以南的身上並沒有問出什麼,並且知道了外公現在不在老宅,那麼,她即便是回了老宅,又能查到什麼?
她不敢再繼續追問下去,擔心引起賀以南的懷疑。
掛了電話之後,盛知夏整個人都沒有精神,這是她自找的,這條路她非走不可,沒有任何辦法!
她得盡快跟賀以南在一起,也許隻有在結婚或者壽宴等等重大場合,她才能夠有機會接近外公。
外公是下個月生日,她不能放過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