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瑜揪住秦福生的衣袖,又要哭了:“秦叔叔,對不起,這個孩子從小吃了太多苦,有人對她稍微好點兒,她就念念不忘。這個賀以南來醫院看過我,他的人也算照顧媛媛,就是他的出身讓我膈應,是那個姓楚的遠方親戚,媛媛之前還叫他一聲表叔。”
傅瑜雖然住院,可什麼都知道,她裝瘋賣傻了這麼多年,其實比誰都精明。
盛知夏立刻為賀以南辯解:“哥哥跟那個姓楚的一點兒都不一樣!他也不是我的表叔,我喜歡他!你答應我讓我見他,他不是來了嗎?為什麼他沒來見我?你就是這麼騙我的?你們倆,我的爸爸媽媽,一直都在騙我!還說什麼希望我好!我呸!”
盛知夏情緒激動,再次演繹了什麼是歇斯底裏,將床上的枕頭扔了出去,驀地就大聲哭了起來。
“媛媛!”傅瑜很生氣。
“算了,孩子還小,沒有判斷能力。”秦福生反倒成了隱忍調和的那一個,笑道:“媛媛和你很像,有個性,豁得出去,要不然我怎麼會有個女兒?傅家的女兒就是不一樣。”
說到這,秦福生下了結論,對盛知夏道:“媛媛,那個叫賀以南的,現在就住在這裏。我知道你惦記他,所以把他留了下來。但是你畢竟是女孩子,深更半夜的,不準跟他接觸,他要真為了你好,也肯定不該半夜來見你。爸爸答應你,等你明天好點兒,一定讓他過來。好嗎?”
這有商有量的態度,連“慈父”都配得上了。
盛知夏還有什麼可說的?她現在也沒精力陪賀以南演戲,太累了,所以她順水推舟:“真的嗎?那我就等明天。明天我一定要見到哥哥。”
“好,爸爸說到做到。好孩子,快休息吧。有什麼事就……”秦福生掃了一圈眾人,最後還是把目光落在了秦覺的身上:“有什麼事就叫秦覺,他會替爸爸照顧好你的。”
盛知夏頓時垮了臉:“我不要他。”
秦福生笑了:“傻孩子,他是爸爸最器重的兒子,也就是你哥哥,比外人可靠得多,爸爸相信你們兄妹一定會相處得很愉快。秦覺——”
秦福生點名了:“交給你了,我帶你義母去休息。”
秦覺低下頭,很恭敬:“是,義父。”
於是,秦福生牽著傅瑜離開了房間,封四也跟著走了,其他人七七八八地散了,隻剩下秦覺和那個醫生還在。
“躺下,睡覺。”秦覺走上前來,冷聲下了命令。
盛知夏盯著他,感覺得到他此刻的心情肯定不好,她偏要氣他:“我不睡,死了最好,死了你也要陪葬。”
她還小,說話再絕,也隻是小孩子脾氣而已,看秦覺怎麼和她計較。
“你先去外麵。”秦覺轉頭對那個醫生道:“有事我叫你。”
“哦哦,好的好的,三爺,我先出去了!”醫生嚇得半死,今天夠他受的了,一聽可以走,馬上掉頭就出去了。
“怎麼?把人都支走,準備打我?秦覺,你再動我一下試試。”盛知夏異常猖狂,直接挑釁。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著別人的麵親我的是你。”秦覺彎起唇角,眼神看不出喜怒,黑沉沉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