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祁琰見赫祁霖口無遮攔,麵色涼涼
赫祁霖撇了下嘴,壓低聲音道:“說真的皇兄你要怎麼辦?銀水城飛鴿傳書,派去跟著的人說,那姑娘前幾日去了藥鋪,大夫確診已有身孕。”
赫祁琰驚了下,隨即一陣沉默。
如今這事是真的難辦!
若是告訴白嵐,已嵐兒的性子定會傷懷。
自蕭白鳳死後,她每日吃素念經,每日都會在私下的偏房內,對著蕭白鳳的牌位櫃上一個時辰。
她總是說,她欠哥哥一條命。
蕭相的死因不明,等他病愈後去查探,蕭相已經被下葬了。
死的太突然,很讓人懷疑。
他嚐問嵐兒因何而死,她總模棱兩可的說因疾病而死。
他嚐問葬在何處,她總是敷衍的說葬回了家鄉。
“朕該如何?”
赫祁霖皺了皺眉,沉聲道:“皇兄你這般沒主見,難當大任。也難怪蕭相總說你優柔寡斷,這可是帝王的禁忌。”
“朕從沒遇到過這種事,從朕弱冠起,朕身邊之人便隻有嵐兒,突然來了這出,讓朕如何?放任不管就當沒發生過?”
“臣弟不是說了嗎?養在外頭。”
“如今那女子身懷有孕,又該如何?”
“皇兄想要孩子嗎?”
“……”
赫祁霖見赫祁琰不說話,便心裏有了數。他起身作揖道:“臣弟會替皇兄辦妥,皇兄勿要掛懷。”
“朕……算了,這事就交由你了。”
赫祁霖沒在留下來,他還不至於受虐傾向,喜歡看赫祁琰和白嵐的郎情妾意的畫麵。
他是個人,也是會傷懷的啊!
這一切都被侯在一旁的宮女聽清楚了,宮女偷偷潛了出去到了禦膳房找到了白嵐。
“娘娘!”
“可是聽清楚了?”
宮女一臉欲言又止,遲疑了很久才道:“娘娘,奴婢若是耳朵沒出問題,便是聽清楚了。皇上和王爺說了一件事,此次皇上偷潛出宮遇到了一女子,還同那女子有了肌膚之親,如今那女子懷喲有皇嗣。”
白嵐一聽這話,手中的勺子掉落在地上,碎成了兩半。
宮女嚇壞了忙雙膝跪地,一臉惶恐。
白嵐怔了下,心中苦澀。
她嫁給赫祁琰多年,膝下無子。先帝駕崩,她本應當順利坐上皇後寶座,可朝堂上的官員因她沒有哥哥的庇護,以多年無所出為由,駁回了她的冊封詔書。
哥哥在世前總說她傻,為了報恩賠上一輩子。
如今想想,她何止賠著一輩子,她還賠上了哥哥。
她總覺得哥哥再好也比不上赫祁琰,可直到哥哥不在後,她才懂什麼叫人走茶涼,什麼叫物是人非。
那些擁戴她哥哥追送哥哥的大臣,寒門才子紛紛投靠他人。
曾對她畢恭畢敬的朝中大臣如今也不再巴結她,甚至見著她繞道走。
她身居高位,得皇上恩寵,享有皇後的一切卻沒有鳳印。
以往有哥哥,不管是東宮還是後宮都不會有女人,可如今……
她將要麵臨跟城中貴女分享丈夫局勢,她不但要跟貴女們鬥,還要跟外麵鶯鶯燕燕爭。
她白嵐何時竟這般可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