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次，無數次，即便她是個沒心沒肺的傻子，在他將她傷到體無完膚後，也該覺得疼了。
陸聿臻猩紅著眼看向顧兮辭，幽深的視線裏閃過一抹明顯的受傷。
“兮兮，你不信我？”
顧兮辭冷笑著反問，“我該相信你嗎？”
她咬著牙起身，背對著他撈過一旁的浴袍穿上，低頭係帶時，兩隻手都在莫名地顫抖著。
她沒看到，陸聿臻附身看向被毫不留情打落在地上的戒指和硬幣，眼裏竄起一抹紅。
下一刻，他狠狠閉了閉眼，沙啞著聲音低低地說了句。
“兮兮，你知道嗎？陸家的男人，壽命都很短。”
聞言，顧兮辭的手用力一顫，猛地回頭看向陸聿臻，滿是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你說什麼？”
陸聿臻笑，仰頭靠在床頭，嘴角扯著一抹嘲弄的弧度。
"每個月十五號固定發病，就是最好的證明。"
顧兮辭死死地瞪著他，意識到他所說的每句話每個表情，都不像是在和她開玩笑，頓時拔高了音量厲聲質問道。
“陸聿臻，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
陸聿臻依舊是那副寡淡毫不在意的樣子，側頭掃向地板上的戒指，眸光有些遺憾可惜。
“和你結婚，不是對你的報複，也不是為了雲知舒。純粹是因為那個人是你，這也是我一直想做的事。”
他想起婚禮那天早上，定做戒指的人打電話跟他說抱歉，戒指不能準時送到的時候，自己暴跳如雷的樣子，頓覺得好笑。
他抬手指著被顧兮辭扔到地板上的戒指，低聲說。
“這一枚，才是婚禮那天，我真正想要親自戴在你手上的，我親手設計，你喜歡的簡單風格。”
他說完，眯著眼睛看向顧兮辭，眸光卻不由得變的深深邃起來。
“所以，我後悔了。”
“後悔明明背負著陸家男人的命運，卻沒有用有限的時間好好愛你。”
顧兮辭靜靜地聽他說完，驀地紅了眼眶，渾身僵硬地站在那兒，死死地看著他。
半晌，握緊了拳頭，哽咽出聲。
“陸聿臻，我早就不相信你了。不要妄圖說這些話，我就會像是以前一樣傻傻地，飛蛾撲火回到你身邊！”
字字句句，猶如穿心毒箭，次次擊在陸聿臻心頭。
他仰頭狠狠閉了閉眼，重重吐出一口氣，才伸手撐著地麵，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我知道。”他苦笑一聲。
從前他有多傷她，現在她就有多抗拒他，一切皆是因果，怨不得她。
但是。
“我知道我不值得你信任。可是兮兮，最後一次自我身上賭一把，萬一賭贏了，豈不是更好？”
他走到顧兮辭身前，眼見她下意識地往後退去，一把伸手扣住她的臉，附身用額頭抵著她的。
“如果我們這次都能順利回到灃城，再回我身邊，做我的陸太太，好嗎？”
“給我一年，我會向你證明，這輩子和你走到最後的男人，一定是我。”
顧兮辭定定地看著他，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
腦海裏一片混亂，唯一清晰的念頭就是，她想問，“如果你證明不了呢？”
“那就讓我......”
話沒說完，樓下忽然傳來動靜。
“快去看看，有沒有人進來？網護網那裏有被人動過的痕跡。”
“樓上檢查，尤其是顧小姐房間，別讓壞人進來了！”
他們發現了！
顧兮辭心頭一緊，下意識地推了把陸聿臻，急急忙忙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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