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晚期了。我們能做的，就是努力維持病人的生命，讓她少一些痛苦。若是她還有什麼心願，就盡力替她完成吧......”
陸聿臻擰著眉頭，渾身冰冷地站在那兒，看不出臉上的情緒。
顧兮辭抿著唇看了眼杜嵐芙離開的方向，垂下眼，低低說了聲。
“既然她暫時脫離危險，我先走了。”
這時，一個護士忽然從拐角處急匆匆地走了出來，急聲就喊。
“哪位是顧兮辭顧小姐？病人還沒到病房忽然醒了，說什麼都要見你一麵。”
顧兮辭眉心瞬間竄上冷意，側頭看向一旁的陸聿臻，意味不明地反問了句。
“即便她是個病人，我也有說不的權利吧？”
“可她情緒很激動，說什麼都不肯回病房，我們擔心久了，她會......”
“抱歉，我說了我不見。”
下一秒，陸聿臻傾身握住了顧兮辭的手。
“兮兮。”
他眸色深沉地看著她，眼底是看不穿的深意。
“我知道你恨我。但她是茵茵的媽媽，你忍心嗎？聽話，去見她一麵，就當是為了茵茵。”
顧兮辭轉身死死地盯著陸聿臻，所有的情緒瞬間湧上心頭，讓她驀地紅了眼。
她冷笑著出聲。
“陸聿臻，有時候我真覺得，你是不是瞎了？前有雲知舒，後有杜嵐芙，你所經曆的每個女人，不是在用生命讓我去死，就是在用生命抹黑我。你的眼光怎麼能差到這個地步？”
“好！因為她是病人，我可以去見她。那下次呢？是不是她想要你，我也應該放手成全你們？”
聞言，陸聿臻黑眸一沉，頓時冷光乍現。
“兮兮，誰準你說這樣的話？！”
顧兮辭隻覺得此刻的陸聿臻虛偽至極，也陌生至極，冷冷地看他一眼，甩開他的手，抬步就往前走。
“杜嵐芙人在哪兒？我去見。”
可等顧兮辭點頭，跟著護士一路往前到了拐角走廊時。
原本等在那兒的杜嵐芙，早就沒了蹤影。
身邊的護士一臉尷尬地看向顧兮辭，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抱歉，杜小姐剛剛明明就在這裏的......
顧兮辭隨即嘲弄地扯了扯唇。
“沒關係，病房在哪兒？我自己過去找她。”
因為杜嵐芙料定了陸聿臻一定會開口說話，所以才會如此有恃無恐，等著她主動自己上門。
......
顧兮辭推門進去時，杜嵐芙正靠在床頭，握著手機很小聲地打著電話。
見顧兮辭進來，她蒼白的臉上頓時閃過一抹慌張，隨即收了手機，坐直了身體衝著顧兮辭輕輕一笑。
“顧小姐，你來了。”
顧兮辭眯著眼睛居高臨下地看著杜嵐芙。
“病入膏肓，卻還不忘用生命來抹黑我。杜嵐芙，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杜嵐芙抿唇看著顧兮辭，一副隨時都要哭出來的樣子。
“顧小姐......”
顧兮辭簡直氣笑了。
“杜嵐芙，這裏沒有別人，你不需要演戲。很惡心！”
話音落，空氣裏忽然沉寂了幾秒。
片刻，杜嵐芙抬頭看向顧兮辭，眼底再也沒了一絲軟弱可憐的痕跡。
“顧小姐，我想要的，從來都是聿臻啊！”
杜嵐芙說著，忽然起身一把死死地抓住了顧兮辭的手，臉色慘白，眼中卻滿滿都是掠奪的神色。
“陸聿臻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更是我唯一的男人。那一夜過後，我一直把他放在我心裏，從來沒有忘記過。”
“你不在的這段日子，我，聿臻和茵茵，我們一家三口過得很幸福。聿臻很棒，他對我一直很溫柔。若不是你忽然回來，他甚至會在我死前給我一場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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